“姨母没带她回去吗?”傅央看着它们玩,漫不经心的的询问。“带走好几回了,又偷偷过来,让我和你说,她是来道歉的。”“我和她没有什么话要说,你让她好自为之吧。”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了错误的选择就要承受错的果。云叔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傅央进宫有些突然,傅燕甫也已知道,上次是自己的儿子临了最后救了他,听了这件事,心里不可谓不五味杂陈,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最爱的女人和他一起创造的孩子,是什么时候这么生疏冷淡呢?是没来得及见她最有一眼的时候,还是忙得很久见不了他们娘俩的时候?从来都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两父子很少这么平静的相处过,傅燕甫就像一位普通的父亲那样:“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这正是他用餐的时间,常常是一个人消磨这段时间。傅央点点头,特意用的不大的圆桌子,一桌饭菜,营养均衡,两把椅子距离不远不近,变得有生气些。用餐的过程很安静,谁都没说话,都是克尽礼仪的典范,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傅燕甫举手投足都是翩翩风度和成熟的优雅。这顿饭吃的傅燕甫满腔的感叹,多久没这么一起吃一顿,心内翻江倒海,面上却还是那副老神在在。“我这次叫你进宫,是有事和你说。”傅燕甫看着儿子的脸,他已经足以承担他应该承担的一切了。傅央没说话,愿闻其详。傅燕甫沉吟片刻,近身侍从会意,拿来一叠资料:“这是我满意的一些适合婚配的女生,你看看吧。”傅央勾了一个讽刺的笑,果然答应这次进宫是个错误的决定,向海那家伙还以为是对方要修复父子关系,撺掇自己答应下来,不忍看到它失落的眼神……吃饭的时候,差点自己也这么认为了,高傲的男人啊,太自以为是了。傅央的嘲讽将他一闪而逝的失望遮盖,拿起资料没有翻看,盯着傅燕甫:“你确定?”傅燕甫蹙起眉头,这个动作,两父子尤其的相像,但此时此刻可谓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我并没有让你立即完婚,你可以先看看有没有面善合眼缘的先接触接触,合适的话,我不反对你们没毕业前就订婚,晚两年再结婚也可以。”傅央简直要大笑了,异想天开,以为我可以任意摆布吗?以为我是母亲那么对你死心塌地,从来都不会反抗吗?“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傅央!”傅燕甫目光锐利,声音严肃。傅央不为所动,将手里的资料随手一丢,起身离开:“我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然都难看,被别人看了笑话,多影响你伟岸的形象,呵。”傅燕甫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手背青筋暴起,想来是已经气急了,胸膛剧烈的起伏,很久后,直到看不见那背影才稳定下来。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家,并没有早早休息的向海连连追问今天在宫里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冰释前嫌和好了?傅央听到这句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笑出声,向海没看出来什么不对,以为两父子是真的和好如初了,没看他笑得那么好看吗?简直是英气逼人。“真好啊,终于和好了,你有家人,所以要好好的珍惜。”傅央摸着向海的脑袋,声音莫测:“的确要好好珍惜。”一抹嘲讽的笑久久挂在唇边,没有散去。向海蹭蹭傅央,真想永远这么陪着他。☆、chapter43翌日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绿树成荫,他们出现在了城郊的马场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从昨天睡觉前两人卧谈时的一时兴起,傅央随口一问,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向海昨天看了一场电影,被里面的辽阔草原和奔驰在草原上的牛羊马给刺激的不行,立即说了一句,我想骑马!骑马?简单,傅央也没说行不行,就睡着了,第二天在向海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时候,傅央说了句:“再不起来,我就一个人去骑马了。”听到骑马这俩字,向海瞬间就醒了,晕头转向的望着傅央“啊?”然后两人就来到了虽然不是草原的马场,一匹匹桀骜不驯的骏马被工作人员牵着,不时的甩甩脑袋或者尾巴,眼神很不屑的盯着向海看了看。可能是马对于他来说过于高大的身影给了向海不小的压迫,跟在傅央身旁,怎么也不想靠近马儿,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给自己踹飞,到时候肠子脑子啥的都飞出来就影响不好了。傅央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马缰,看人都退出去了,才低头看,看到他畏畏缩缩的跟在自己旁边,眼睛盯着马的一举一动,很紧张的样子,笑着拎起它不客气的取笑“是谁说要来骑马的?”向海神情紧绷,四只爪子在空中挥了挥“当年我也是身高八尺的好男儿,骑马什么的小意思,现在吗,情况不同,自认不同对待,我这是为自己负责!”说的好像蛮有道理,傅央认同的颔首,接着做了一个让向海心惊肉跳的动作,直接把它放在了马鞍上……马鞍上……一直熊在马鞍上僵住了……大家都快来看,一只熊在骑马!看着呆住的向海,傅央直接把马缰塞在它的手里,然后无情无义的抬起手腕,对着这幅画面按了按,亮光一闪,弹出虚拟屏幕,上面清晰的显示着一只神情严肃的似熊非熊似狗非狗的动物手里拉着缰绳坐在马鞍上,风把他的毛吹得扬起,脑袋就像围着一圈高档皮草,不羁又高贵的范儿,抽离照片,向海僵硬的小心翼翼的扭过头求救:“我害怕它一动我就掉下去了,快来救我……”一字一顿,轻轻地,生怕激怒了身下坐骑。傅央拍了几张他的糗照后,才踩着马镫一跃而上,身姿潇洒,接着拉过马缰,将向海牢牢护在怀中,向海两只爪子抓着马鞍的凸起,身后是自己的保护伞,瞬间就恢复到自如的状态,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傅央将速度逐渐加快,他也不觉得害怕,心态和刚刚是两极分化,果然是有了靠山,整个人都自信不少。这一趟愉快的骑马让向海下午回去还特别兴奋,还给小哈带了个纪念品,挂在它脖子上,是个铃铛,小哈摇头晃脑的时候,铃铛声音呼啦啦作响,等向海给小哈系好后,刚好有人从楼上的书房走下来,向海瞬间傻了,这不是现任国家主席……傅央的父亲吗?这位大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的向海还是那身似狗非狗的装扮,傅燕甫扫了它一眼就看向它身边的傅央。“你执意如此,非要和我作对?”直接了得的问话,妥妥的亲生父子,连眼角眉梢都能看出来相似的地方,性格也是如此的硬。向海预感到要火拼了,默默向傅央靠拢,增加气势。虽然看着这里只有傅燕甫一人,外面也不知道被里三层外三层守了多少人,向海纯属猜测,忍不住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小哈此时也感觉都气氛不对,十分乖顺不像她性格的安静的窝在那里,抬着头来回看着两人。傅央百无聊赖的摸着向海的毛:“我们关系没那么好,我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怎么敢和国家领导人作对?况且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现在是民主时代,外面高喊婚姻自由,到您这里,我怎么就成了被只能摆布的芭比了?”有种,敢和领导人对呛,向海在心里竖大拇指。傅燕甫坐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双手握着拐杖,眉头没有一刻的平展过“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傅央凝住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问。傅燕甫嘴角动了动,说:“以父亲的身份。”“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我过着的是无父无母的生活,您忽然的出现,让我不胜惶恐啊……”向海瑟缩了,生怕傅燕甫把拐杖从手里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