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喜笑颜开道:“好好好,公子说什么都好。”
“……”慕忆走出客栈,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生出一种挫败之感,怀善在哪啊!
待慕忆回到慕家,他爹娘就在门口蹲着他,见他回来急急走来,两人手里各拿着十张画纸,慕忆顿时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爹娘,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回房了。”
未等慕忆逃跑就被慕家主拽住:“你给我回来!娘子!”
“明白!”慕夫人一把把他按到椅子上,把手中的纸拍到桌子上,摊开,是十个各有千秋的少女,“挑一个。”
慕忆沉默半晌,无语道:“挑什么。”
“当然是挑你未来娘子啊!”慕家主瞪眼道,摊开他那十张纸,又是十位少女。
“……”慕忆深叹一口气,看了看爹娘,说道,“爹,娘,忆儿既已说心悦怀善,此生便只他一人,爹娘不必在多花心思了。”
“你给我滚回来!臭小子!”慕家主对着慕忆离去的方向吼了半晌,咳了声道,“看来只能出此下策了。”
慕夫人闻言叹口气:“忆儿你可千万不要怪爹娘,爹娘这都是为了我们慕家传宗接代着想啊……”
慕忆回到卧房,想起爹娘此举不由得叹口气,到底怎样才能让爹娘同意他和怀善呢。
正苦思冥想之际,慕忆突然一阵心悸,嘴里一股腥味,吐出一口血来,他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的小指方向,他和怀善的“九绳”,断了……
九绳是主人与之伴侣的联系,若断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方死了。
“不可能……”慕忆捏起拳头,刚要推开窗飞出,门在此时被人打开,慕夫人把怀中长盒扔在桌子上,活动着手,“忆儿,咱们家门口有人送来一个盒子,还挺长的呢,说是给你的。“
“给我的?”慕忆微微皱眉,看向那盒子心里就是膈应,怎么也不想打开。
“你干嘛,怎么不开?”慕夫人见儿子这样挑挑眉,干脆自己打开那盒子,盒中放着的,是一把长剑。
慕忆见着那把剑瞳孔紧缩,手下一个没控制住,椅子裂开裂缝。
这是沈殄的佩剑!
慕夫人闻声转身,一把推开慕忆心疼地摸了摸椅子,见椅子完整不了了,没好气道:“你发什么神经!”
慕忆默不作声,只是盯着盒中的剑一动不动,慕夫人喊了好几句也无动静,终于在她怒吼之前,慕忆上前两步,珍宝般将剑抱在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谁的剑。”慕夫人嘴角微微抽搐,但慕忆也不理她,就站那抱着那把剑,她眉毛动了动,“不会是沈殄的剑吧。”
慕忆听见这个名字终于有所动静,他抬起头望向慕夫人,平淡道:“我出去几日。”
“哎哎哎,你去哪啊!”慕夫人望着沈殄的背影大声叫道,见儿子已经远去,她哀怨地瞪着那个方向想着,这儿子没法要了。
慕忆回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慕夫人在门口见到儿子简直不敢认,这披头散发,下巴长满黑髭的人是他儿子?
“你这是干嘛去了啊。”慕夫人心疼地摸摸儿子的脸,“怎么不回家啊。”
“娘。”慕忆垂下头,整个人好像行尸走肉般失了灵魂,“怀善他,死了。”
慕夫人一怔,连连安慰着儿子:“怎么可能,那孩子那么机灵,你一定是弄错了。”
“我找过了,哪里都找过了。”慕忆身子微晃,没控制住地抽泣一声,“可就是找不到他啊!”
说完,他便倒栽葱向后栽去,幸好他是身子先着地,要不这一摔肯定摔成个脑震荡。
“忆儿!”慕夫人大惊,忙扶起慕忆,这一嗓子喊来了正在办公的慕家主,两人合力将慕忆抬到他的卧房,叫来大夫,大夫为慕忆诊完脉,道:“贵公子这是因为多日未进食,过度劳累,又感染上了风寒,身体支撑不住了这才昏倒。”
“我给公子开几服药,按时进餐,不出几日便能好。”大夫说着看向昏迷的慕忆,连连感叹,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作死的人。
送走大夫,慕家主背过手对着禁掩的房门,严肃道:“那件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几日后清晨,慕夫人正像往常般去探望儿子,刚踏进院子便发现了身着白衣的慕忆正坐在院中栽种的海棠树下,白衣衬得他像一个九天的仙君,神色平静而祥和,仿佛下一秒就要远离凡间。
慕夫人心一揪,急急踏步走到儿子身边:“忆儿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身体还不好,快进屋。”
慕忆看着母亲微笑了下,转而看向一边,仿佛那里有个人似的:“娘,今年的海棠花开的尤其漂亮
慕夫人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含糊道:“嗯……嗯,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