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给他,或者给程砺‐‐那个动机不明的侵入者。
现在,简瑜的诚意他都已经看到。
他想着方才车窗看到的那张脸,甩开身旁翻了一半的爱经,腰间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自从他一年前高价抢买回来的东方女奴死去以后,很久没有这样的几乎抑制不住的幻象,他一会想到在龙脑香森林红树林水天之间那一幕,一会想到她浑身湿漉漉站起来披上衣裳的样子,他喜欢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那娇小的身材,柔软的身体,和想象中她们带着哭泣一般的呻吟,身体膨胀着……他扯了扯衣领,现在,即使叫来圣象将最冰冷的雪水喷在他身上也无法浇灭他的心火。
更何况。
一个女奴跪在地方替他捏脚,手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黑色佛露,这些黑色的液体据说是神树在神山山麓岩石中流出的液体,经过融化的冰雪融合,将会满足任何一个男人所有的幻想,让他们本来就不够清醒的头脑彻底变成爱神的俘虏,女奴的手缓缓顺着他的膝盖滑了上去,巴古斯低哼了一声,仰头靠在后椅上,他闭上眼睛吩咐:&ldo;跟上他们的车,现在就去简家。&rdo;
第四十五章
李雪音下车的时候拍了拍姜鹿尔的手,冲她眨眨眼睛。
因为简家的特殊情况,在简艾之前的建议下,她今日做客穿的是一身卡巴雅,传统的娘惹长裙,低襟衬肩,边襟绣着花鸟虫鱼,配合剪裁得体的峇迪沙笼裙,格外娇媚妖娆,头发全数盘起,头上戴着一串小小的珍珠,倘若安安静静坐下不说话,到的确是个婀娜漂亮的小娘惹。
就是简瑜那脾气古怪又挑剔的父亲也从外表上挑不出错误来。
现在跳下车,一身碎碎的茉莉花瓣落下来,她轻轻抖落肩膀的花,耳坠在风中轻轻晃动,向姜鹿尔伸手。
姜鹿尔有些迟疑,这里人太多,掩护的地方有限,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合适藏匿的地方。
但李雪音已经等不及了。
&ldo;陪我一起去呀。&rdo;
姜鹿尔看了一眼前面的简温,跟着下了车,外间依旧是闷热的天气,她穿着长袖长裤,空荡荡的衣衫衬出玲珑的腰身,绒绒的短发衬托着白皙小巧的脸庞,从后视镜看上去,皱着眉头、像一只热的头昏脑涨眼睛湿漉漉的小狗。
阿辉办事很速度,况且是亮出简家人的身份,所以即使在这片并不属于他们的街区,还是很快借到了地方。
姜鹿尔跟着李雪音,走在街上,听得她不住骂那简瑜:&ldo;哼,分明就是哄我‐‐哪里有半分打仗的样子;哼,就是在讹我;连简艾也跟着她哥哥学坏了‐‐对我也不老实,要不是今天出来……&rdo;
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年轻的男人跪下来吻另一个男人的脚,站立的男人手上戴着的是亚麻线,意味着他是刹帝利高种姓,这是这片势力所有者所遵循的教义和文化,所属高种姓的低种姓见面的吻脚礼,对他们来说,脚是非常不洁的部位,亲吻肮脏的脚,那便意味着对对方完全的臣服。
姜鹿尔觉得有些刺眼,别过头,已经到了他们借用的建筑前。
这原是一处华人的住家,现在已经易主。走进巴洛克风格的屋子,里面非常宽敞,厚重的红木家具四处可见,但是上面不伦不类又放了各种雕像。
屋子的主人是个刹帝利贵族,阿辉称呼他为安纳克先生,他的妻子体型丰盈,带着两个捧着水盆布巾的女仆过来,预备服侍李雪音。
姜鹿尔不解,但是李雪音长居此地耳濡目染还有一知半解,顿时有些尴尬。
她知道这两个女仆都是来服侍她如厕的,这是这些刹帝利一类贵族的享受,也知道拒绝她们的服务不是一句两句的事情,只无奈眨眨眼拉着姜鹿尔同女仆去了。
绕过屋子里面的天井,阳光照进来,姜鹿尔注意到那些门扉上还有珍珠贝母镶嵌的海棠花图案。客厅外隐隐传来寒暄和说话声,机会是很好的。
李雪音扯了扯姜鹿尔袖子,任由那两个垂头前进的女仆继续向前,她们顿下脚步,然后迅速闪进最近的房间。
果不其然,喧哗一会就响起来了,顺着走廊快速向着相反方向而去。
两人立刻打开房门,等到他们回过神找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门口;而等他们想起来关上门的时候,李雪音已经胡乱裹着一身顺手取来的纱丽出了门。
她本想掩盖自己那一身娘惹装,结果却适得其反,这样鲜艳的颜色,立刻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往往来来的人有意无意看着这两个娇俏的女孩子。
留在车中的简温也发现了不对,跟在后面的几个护卫立刻下车。
李雪音顿时急得一头大汗,越急峇迪沙笼裙跑不快,连纱丽也束手束脚,姜鹿尔果断蹲下来,拉着裙摆一撕。
她的行动顿时利落多了。
&ldo;站住、站住!&rdo;追赶的人越过人群,一边喊着一边追过来,生怕逃跑的人不知道似的。
姜鹿尔拉住李雪音的手,拼命向前跑着,过了这条街道,在前面的转角处,就是一片聚居区,从狭窄的小巷子跑进去,想要藏住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李雪音的纱丽跑掉了,鞋子也掉了一只。
她叫起来:&ldo;我的珠绣鞋‐‐&rdo;
用一千多颗比米粒大不了不少的珠子用绣线一颗颗绣在鞋子上,珠子是简瑜从荷兰人手里买到的,为了这只算不上完全成功的鞋,足足花了她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