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尔立刻点头。脱身凭札在心口的位置发热,上面已经盖上了一个章,还差两个,她便可以得到自由。
月娘自然更愿意教姜鹿尔,记性好,而且识字,她用特殊的记号和长短排列好香料的顺序,一样一样,工序记住了,剩下的调味主要靠个人悟性,加之勤能补拙,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到底没有白受罪,很快有了进展。
有了进步,李雪音更加高兴,她虽不想嫁人,但也绝对不想丢脸。
月娘作为教习阿娘,她做出的菜的味道,哪一家大家婆姨没有吃过,由她动手做主菜自然使不得,但是姜鹿尔做的就不一样了,既新鲜,又带着年轻人学习的痕迹,漂漂亮亮一道菜端上去,谁还敢说她李雪音是个没有娘亲教的孩子,也不会在父亲吹嘘女儿时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微笑。
姜鹿尔是她的人,做的菜自然也是她的菜,受之无愧。逻辑强大的李雪音为了鼓励姜鹿尔,连续赏了她好些东西。
这些好东西,很多都是女孩子用的,她现在用不了,可自然有能用的。姜鹿尔找了个机会溜出去,回到了时隔一月的亚答屋。
屋子里很安静,昌阿伯不在,大约应该在后厨那边安排晚饭。
屋子外面地上还有零星的盐巴,那只土碗却不见了,大约被猩猩顺了去。
顺走也好,这只碗看着喜气,但是昌阿伯却不喜欢,第一次看她拿出来,劈头盖脸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好像她在外面捡了坨比粑粑还要恶心的东西一样,要她立刻远远拿去丢掉,姜鹿尔舍不得,好歹还是花了血汗钱的,这才偷偷塞在另一套衣服里。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啦。
姜鹿尔捡了一张凳子坐下,最后的包裹被猩猩打劫后,现在她,当真是身无长物,两袖清风。
李雪音爱美,小厮穿着也体面,对襟暗色面布制服,一颗颗黑漆漆的圆纽扣,一直扣到脖子上,平添了几分英气,坐在屋前,惹得好几个路过的契工回头观望。
等了半个小时,昌阿伯才慢吞吞走回来,许多时间不见,他老了许多,头上生出很多白发,眉头间的川字纹更深。
姜鹿尔走过去,他心神恍惚先还没认出来,本能便要行礼,被姜鹿尔一把扶住。
轻轻一扶,昌阿伯却闷哼了一声。
姜鹿尔一愣,一把掀开他衣袖,上面青青紫紫都是伤痕。
&ldo;这是怎么了?&rdo;她惊到。
&ldo;没什么。&rdo;昌阿伯用力扯下衣袖,&ldo;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rdo;
&ldo;阿伯!&rdo;怎么可能是摔的?
&ldo;你回来干什么?&rdo;他不理她,神游一般去做自己的事。
姜鹿尔想到正事,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ldo;阿伯,小姐送了一些东西,我用不着,这些小玩意,女儿家应该都比较喜欢‐‐所以,下回去邵庚街的时候,可以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