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至这一刻为止,还是渴望着Eduardo,那个曾经很可能会成为他的温柔爱人的巴西青年。但Mark不能无视战火过后一片废墟满目疮痍的爱情之地。
他从来充满掠夺进攻的欲望,是个极其出色的创业者,却注定不是一个好的情人,他习惯裹枪带剑,可仅凭这些,能重建一切,而不是重蹈覆辙吗?
他不知道,也缺乏再次尝试的勇气。
Mark知道司机频频关注他,广播里拜伦的情诗早已经念完,后来又换了一首叶芝的,再然后是爵士乐。
但Mark已经不在意了。
那些雨、情诗和音乐,或者说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跟他无关了。
回忆在Mark眼前的雨幕中,一点点逆着时光开始倒退。
他们心灰意冷的漫长分离、无可奈何的和解、愤怒的决裂、残忍的欺骗、被冻结的账户、雨夜里激动的争执、满怀希望的合作、无分你我的亲密,一直到相识的那天晚上,Eduardo伸向他的手。
回忆戛然而止。
“嘿,我叫EduardoSaverin,交个朋友吗?”
他用一句极平淡的话当开场白,波澜不惊地拉开的,是他们之后将近十年的纠葛,一切的欢愉和痛楚都自这一刻、这一句话开始。
那年,Mark才十九岁,Eduardo也不过刚二十。
在Eduardo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前,Mark已经知道他是谁。
Mark在高中毕业后拒绝了微软两百万美金年薪的工作邀约,而选择进入哈佛。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非常明确——创业。但是Mark很明白,自己对创业的资本运作并不了解,所以有一段时间,他会跟Dustin一起,去听经济金融相关的基础课和讲座。
可惜他确实志不在此,很快就兴趣缺缺,不再凑热闹。
但Mark在那些课和讲座上曾经见过Eduardo,他太优秀、太聪明了,Mark很难不注意到这个总是坐在前排、提出的见解非常有趣、并且长得格外甜蜜英俊的男孩子——当然,Mark很快还从其他渠道知道,那是哈佛投资协会下一届的主席。
Eduardo有非常耀眼的光环。
Mark没有太在意Eduardo,因为Eduardo这样的人和他一般不会有什么太深入的交集,直到那天的犹太兄弟联谊会。
Mark像个不擅长社交的geek一样,快速碰了碰Eduardo伸过来的手,简单冷淡地“哦”了一声。
Eduardo并没有因为他的不礼貌而不悦,他凑近Mark,低声说:“嘿,帮我个忙好吗?”
他的声音轻快软糯,有点撒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