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仙,你也说我是苍蝇,我不是苍蝇!&rdo;南小里不服气顶嘴。
&ldo;还有谁说你是苍蝇!&rdo;
&ldo;那个书店掌柜!&rdo;
夜里,大仙合目躺在床铺外侧,南小里躺在里侧,一手搭在大仙腰腹上,面颊埋在他修长的脖颈间,呼吸带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肌肤上。
桌上小灯昏黄,光影照映在大仙柔和优雅的俊脸上,夜风吹进,灯火摇曳,大仙面上的光也跟着晃荡。
猛地,他睁开双眸,魂魄从肉体上坐起,先查看熟睡的南小里,将她散落在面颊上的秀发拨到耳后,又抚摸两下嫩红面颊,而后下了床榻,飞出窗外。
暗夜沉沉,集市上空空如也,只偶尔有一两声犬吠,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男子虚影凭空站在大门紧闭的书店门前,身姿优雅,直接穿过大门,屋中一片漆黑,他抬手虚空一挥,空间波动,陆续从屋中各个隐秘角落飘出几本书浮在男子面前。伸指对书随意比划几下,黑暗中几道锐利光影闪现,那些书便四分五裂掉落到地上。
把该干的干完,他飞身回屋,重新躺回体内,把南小里搂进怀里,入睡。
他是个很护短的神仙。
第十章学雷锋做好事
南小里和大仙&ldo;鬼混&rdo;也有段日子了,她正儿八经的书没看多少,乱七八糟的小书倒是买了一推,幸亏那些小书没白看,东拼西凑也学了些为人处事的道理,隐隐约约感觉大仙不喜欢她跟序哥哥来往,她不明就里,只觉得序哥哥人不错。
一日,南小里站在自家门前的小桥上看水思考人生,实际是大仙在屋里写琴曲,嫌她太吵把她轰出来,她没处去只能看水玩。
桥下涓涓流水声里不知何时夹杂有女子悲伤的啼哭声,南小里被触动,往桥下伸长脖子查看是什么人在哭,看见桥底石墩旁有一个贫家打扮的少女,边洗衣边拿卷起的衣袖抹眼泪。
南小里跑下去,蹲在少女身边,张口即问:&ldo;姐姐,你哭什么?&rdo;
少女抬脸,脸比南小里成熟些,又哭过,倒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意思。她看身边不知何时蹲了个小丫头,身上穿着名贵衣裳,猜想是哪个富贵人家不喑世事的小姐,见她面善,自己又耐不住心中悲苦,就将她当个倾述对象,说出哭泣的原由。
两年前,少女的生母刚过世不满一年,父亲去花楼喝酒无意间遇到一个卖笑女子,父亲被那女子哄的五迷三道直接将家中所有积蓄拿去给她赎身。少女阻拦未果,见父亲铁了心要赎她还要娶她续弦,无奈,心想只要以后能和他们父女俩安稳过日子,钱没了还可慢慢赚回来。
女子娶回家后,手脚也算麻利,待她也蛮好,逐渐的家中有些起色。
不想一年前父亲一连几天腹中疼痛难忍,她请大夫到家中诊断,大夫医术精湛,一看就说是砒霜中毒,而且是每天食用一点点,日积月累,毒性早已侵入五脏六腑,大夫临走前还交代她准备丧事。
她当即气愤难当,跑去质问那女子是不是她下的毒,女子百般狡辩,少女趁她睡着将她锁在屋里准备第二天去报官。
第二天衙役没来,那女子在外头的姘夫闯进屋内,看见少女二话不说将她打翻在地,砸了锁,又把家中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二人双双亡命天涯。
她不想让父亲伤心加重病情,就说姨娘看他活不久了,又回花楼去了。可怜她那被蒙在鼓里的父亲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她强撑着细心照料,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说完,少女神情悲愤,把手中清洗的衣服当成那狼心狗肺的花楼女子,死死蹂躏。
南小里出世不久,没经历过世间底层百姓的苦难,听完少女的事,心神震动。
少女洗完衣服,抹干脸上的鼻涕眼泪,也不管南小里,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