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凌韫叹了口气,咬住手中的玉米饼子,吞了下去。
凌蔚忍不住抖了一下:“大哥,你都吃第三个了,不撑吗?”
凌韫一脸抑郁:“不吃东西更难受。”
自家大哥难道是压力太大就忍不住吃东西的类型?凌蔚劝道:“大哥,母亲不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凌韫放下手中第四个玉米饼,眨眨眼睛:“如果没有这个好消息支撑我,我会忍不住去宫里求陛下外放的。”
凌蔚表示无言以对。虽然被渣爹坑过,也听了一耳朵渣爹趣事一二三,但毕竟没有长期在一起生活,所以对渣爹的感触和恐惧并没有凌韫那么深。
自家大哥这是受了多大的心灵创伤?怪不得会对公主娘那么依恋。
凌蔚来找凌韫,就是想打听一下渣爹的事。
看在渣爹没看他几眼,就开始不待见他的份上,好歹要做好心理准备。
结果凌韫比他更慌,基本上问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反倒是凌蔚不断安慰他。
不只是凌韫,程鸾也看得出在强打着精神。
程鸾自嫁到凌家之后,就一直和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也就是说,一直和那不靠谱的公公住在一起。这独自在京城的几年,虽说没有公主娘帮衬,也受了不少累,但确实要自由的多,也少了许多心塞。
自己当家做主惯了,又要回到上有公公婆婆,公公还不靠谱的日子,程鸾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只是这毕竟只是公公,不是亲爹,她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强忍着。
凌蔚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回了家。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想来渣爹顺着皇帝陛下的旨意,上折子一起为莫名其妙逐他出家门圆谎,好好的诅咒了他自己一把,心中肯定也是有了悔意,或者说是虽然没有悔意但清醒过来,知道这这件事对他也不好。
虽然时不时的脑抽,但渣爹在军中的威望不错,在民间也颇有口碑(私生活这点自然没有在民间传出),可见智商还是没问题的。
自己现在明摆着深受帝宠,地位蒸蒸日上,又和他没仇没怨,他虽然想给公主娘添堵,也不会有事没事把一个羽翼渐渐丰满的儿子推向仇人那边。
之前那么对自己,那也是自己弱小的如同一只蚂蚁,渣爹大概觉得即使自己心生怨恨,也没能力报复。
想明白这一点,凌蔚也放开了。
反正他只是怕渣爹找他麻烦,又不是想讨好渣爹,修复和渣爹的关系(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想明白渣爹不会找麻烦,他自然不会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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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皇帝陛下是不是故意的,外放的刘祺和赵圭也回京了。
凌蔚和赵圭的关系自然非常好,说是如同亲兄弟也不为过。对刘祺虽然之前只是点头之交,但有了在状元楼和谢霖安的口舌之争,凌蔚和刘祺的交情也渐渐加深。再加上两人学识、见解上都挺投契,在三人都离京之前,他们彼此之前的关系自然十分不错。
凌蔚隐约觉得,皇帝陛下的意思,大概他们这三人就是留给太子的班底了。
在外放期间,凌蔚和赵圭、刘祺也没断了书信。凌蔚在跟东宫辅臣打机锋的时候,两人也出谋划策,甚至出了许多力——其他两人也寄信“讨教”,分担了凌蔚不少火力。
这次两人回来,比两人早回来的凌蔚自然要给两人解封。
凌蔚本准备三人好好聚一聚,但是皇帝陛下把凌蔚拎到跟前教训了一番,凌蔚苦哈哈的把三人的聚会变成了年轻人的大聚会。
好好的朋友聚会带上了功利性,也真够郁闷的。
请客的事好说。虽然三人不在京城,但是京城可少不了这三位才子的传说。凌蔚现在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毕竟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即使有荫庇,有如此成就的也少见,特别在文臣中。
凌蔚筛选了相熟的人中品德等条件都还不错的七八个年轻人,其中有勋贵有庶族,有文人也有武将世家。
本来凌蔚想着,自古文武相轻,文人和武人聚在一起会不会互相嘲讽?不过又想着本朝崇文的同时也尚武,武将中有文采斐然之人,文臣中也有能上马打仗的良才。他们这群年轻人是既得读书也得学武,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而且这些人都是彼此之间或多或少也有直接或者间接的交情的,甚至大部分人都是曾经来吃过他的乔迁之宴的人。
至于勋贵和庶族之间的区别……他下帖子的这群人并不介意这个。
皇帝陛下让他这么做的意思,就是让他和刘祺、赵圭三人重新在京城中站稳脚,甚至最好能成为领军人。
说句难听的话,这简直就是结党了。他现在宴请的人,就是他那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