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瑾争锋相对,才让游子安发紧的心口有些好受,他从善自如地应道:“怀瑾,这是真怪罪我了,都学会官话来堵我了。”
游子安眼角扫向倒在地下的侍卫,见离许怀瑾的位置近,他笑着靠近许怀瑾,“范寅是我朋友,我和范寅自小长大,我怎会害范寅,我当然想快速将范寅救出来,若是我爹知晓我将范寅害进牢房,指不定怎样拿着藤鞭抽我呢。”
“你不要过来!”
尖锐的声音,让游子安停住脚步,他疑惑地看向脸色变的严肃的许怀瑾,不解地笑问道:“怀瑾这是怎么了?”
许怀瑾没再跟游子安周旋,她直截了当的揭穿游子安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拿侍卫身上的东西!”
游子安身体僵住,他刚想用笑意掩盖,许怀瑾又继续说道:“游大人若是要碰这尸体,我便立刻禀告辅国大人,你居心不轨,想要破坏证据!”
刑房外有狱卒进来收拾尸体,打扫刑房,许怀瑾深呼一口气,道:“现在皇上无权无势,你若想让辅国大人心生警惕,大可靠近这侍卫,拿走这侍卫探到的消息!我建议你最好掂量清楚,消息的价值与皇上所要面对的压迫是否成正比!”
游子安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怀瑾,许怀瑾怎会知道他为皇上做事!
第11章殓房解案
竟然许怀瑾知道他在为皇上做事,那会不会知道皇上已经生出除掉易鹤川的心?
游子安身形微动,想要除掉许怀瑾。
许怀瑾看出游子安的心思,她心犹坠冰窟,许怀瑾冷笑道:“游大人,你也知我是从兵营入的朝廷,这么多人在此,你确定要如此做?”
游子安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他不再同许怀瑾演戏,狼狈的离开刑房。
“怀瑾说笑了,我能对你做什么?翰林院还有事,我便不陪你了。”
他不能在此时对许怀瑾胡来,竟然从侍卫手中拿不到消息,那找机会,直接从许怀瑾下手。
游子安离开刑房,许怀瑾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突来的变故让她应接不暇,往日贪闲的脑袋,有些涨疼。
许怀瑾转身看向还绑在木架上的贼人,生前被人百般折磨,死了还不得安生,她疲惫地吩咐进来的狱卒,“先将他解下来。”
“是。”
许怀瑾又转头看向地上的侍卫,怕旁边的仵作,以为她破坏尸体,许怀瑾站着没动,等狱卒将尸体都搬去殓房,她才在仵作验完尸之后,查看侍卫的身体。
许怀瑾看向老练的仵作,她恭敬地问道:“请问,这四人可是同一人所杀?”
仵作闫老二摇摇头,指着侍卫的伤口,道:“此人是自杀,与其他三人的刀口不一样。”
许怀瑾内心欣喜,只要闫老二愿意作证,便可保范寅无事。
闫老二刚才在刑房,听闻许怀瑾跟游子安的对话,知道双方背后的人都不简单,他历经风雨的眼眸,沉着地看向许怀瑾,提点道:“你可知道侍卫是谁的人?”
许怀瑾知道,可她没有证据,侍卫能去刑房,想必也不会给有心人留下证据,所以她才认为范寅可以无事,但并不能保证,众口之下,李浩仪会放过他。
易鹤川会给她七天的时间,怕也是知道,查清是谁杀人容易,但证明背后的人却是难上加难。
她终是要拉上无辜的人,给范寅垫背,才能将范寅救出来。
闫老二见许怀瑾不出声,也知道这蹚浑水踩不得,闫老二收拾好东西,摇摇头拿着器具走了出去。
闫老二离开殓房,许怀瑾凝聚心神,在侍卫身上找东西,侍卫短时间之内,定是写不出字,能传出消息,只有同派别知道的暗语。
重生前,许怀瑾记得游子安由其喜欢相术,总是在书房看奇奇怪怪的易经书籍,许怀瑾跟在游子安身边,也听游子安说过不少。
想到贼人说的话,许怀瑾试探的拿起侍卫的手,观看侍卫的指腹,果然侍卫的食指和小指,都划有十字架的痕迹,只是小指的十字架,多了三条竖线。
许怀瑾心中怔然,贼人怕是熬不了痛,告知了侍卫一些事,只是没将事说完整。
经书中指出,食指代表兄弟姐妹,小指代表子女,侍卫在传消息,贼人是长公主的人,而长公主的目标是易家的女儿。
许怀瑾初听贼人说长公主的目标,是易家的女儿时,有些不解,她怎不知易鹤川还有妹妹,居然还能让长公主盯上。
不能将此消息让李浩仪知晓,若是李浩仪知道此事,定会找到易鹤川的妹妹,借此威胁易鹤川。
许怀瑾找来块铁,将铁烧红,再将侍卫的五指都烫平,“滋滋”的烧肉声,让许怀瑾有些不适,身体止不住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