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本不注意身边出现的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引起她注意的是公子身边另外两个随从,想必刚刚才跟过来的。
想不注意都难,因为那两个人相貌相差并不大,韦月溪这两日对这个问题尤为敏感。
那两个人神采奕奕,身杆笔直,相貌周正。虽是随从,却不卑微,看上去难得有几分正气。
走在前面的公子,比起他们显得文弱些,同样的身高,周正的相貌,因为通身的气度,让他不同于其他人。
那气度是身为主子天然的自信和威严吧,不用刻意伪装,也掩饰不掉。
不禁猜度他的来历,此时在凤鸣街上,如此贵气的公子,多半是参加徐府寿宴的客人。
听他方才说话,北方口音,京城的?
徐家的贵客,怎么又会出来搭乘坊间的摇橹船,住客栈,吃普通的酒肆?
徐家的背景果然复杂啊。
韦月溪收了心神,专注于桌上二人讲话,忽然插嘴道:“掌柜的有没有同徐家做过生意?”
“徐家?”商贩似乎没确定她问的是哪个徐家。
“凤鸣最显赫的徐家啊,几代出大官儿的徐家,明儿家里老太君寿辰。凤鸣可都在谈论呢。”韦月溪满是艳羡。
“有!”那人颇为自豪,搭上徐家,在凤鸣那是无上荣耀的事儿。
“听说他们有庄子在城西南,旺山那块,好多的温泉泉眼。”南方也很羡慕。
“那块温泉多,竹子也多,冬春出竹笋。我们收桂花多半在城北,城北他们也有庄子。”那人答道,他的生意一般都在城北。
“真是家大业大。”南方感叹。
“别说徐家的,便是妇人陪嫁的也不少。”韦月溪又道,“掌柜的,在凤鸣,陪嫁的庄头是府里的,还是妇人自己的?”
商贩听她如此问话,当她是个普通富户人家女儿,或者是没有长辈撑腰,自己过活的富贵人家孤女,没见过世面,手里有些家财,怕被别人欺负。
有些同情的对她讲:“不仅在凤鸣,哪怕大梁全国各地,没有人会占了妇人的嫁妆,庄头和收入都是妇人自己的。除非妇人愿意,亦或者夫家不通人理。”
韦月溪非常感谢他的安慰,八卦的口气也熟稔的不少:“我就说嘛,徐家的庄子可不少呢,陪嫁的不在徐家名下,那还不定多少呢。这些人生来就好命!”
商贩一笑,想说什么还没来的及,南方已经抢先着悄声道:
“也不是个个有的,远嫁的就不好带来,听说东府三少夫人和我老乡,就没有实业嫁妆,还有西府大少夫人。还要远嘞,怎么置办实业?!”
“你傻啊!有银子不能买啊?!那你说我今儿为何叫你拜托掌柜的打听?我敢打赌,她们都会在凤鸣置办庄子的。”韦月溪信誓旦旦,
“凤鸣土肥水美,多好的地方。您说是吧,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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