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窗帘外面是黑黑的夜色,屋内被吊灯照得金碧辉煌。只有两个人的飨宴。
&ldo;做到这一步也实属无奈。&rdo;千谷规子用双掌捧着膨起的杯沿,缓缓地晃动着。白兰地泛起小小泡沫,散发出淡淡的芳香。
&ldo;你又不是蓄意谋杀,是会长的恣意侮辱激怒了你,你压抑不住激怒才推开她的。会长失去重心,自己向后仰倒。不幸的是那里有铁柱,撞裂了后脑勺,这是过失。&rdo;
&ldo;可是,定子死了。以现场的状况无法以过失报案,那里藏有一亿六千万日元的现金。&rdo;善朗没有端起桌上的酒杯,口中发出充满苦涩的声音。
&ldo;也许还不算过失杀人,而是过失伤害。后来完全是由于外力而窒息死亡。&rdo;规子纠正道。
&ldo;别说了!&rdo;善朗挥挥手,像是要赶走眼前定子临死时的痛苦形象。
规子手捧酒杯左歪右倾。&ldo;会长因为自己出言不逊送了命,就因为&lso;吃软饭&rso;这句侮辱人格的话。你长期压抑着屈辱,终于因为这句话而情绪失控。我站在你的立场,所以非常理解你、同情你。&rdo;
善朗耷拉着脑袋。
&ldo;我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局,而是预料你会被夫人强逼着离婚,默默地离开山内家族。我希望的是这种破裂的形式,而且为此帮你攒钱。谁知道会是这种最不愿看到的结果。&rdo;
善朗难以忍耐似地伸手去端酒杯。
&ldo;这杯已经暖好了。&rdo;规子递上自己的酒杯,手掌暖热的白兰地酒香更加浓郁。&ldo;会长是恼羞成怒,看到现场的三千三百万纸币,又得知保险柜里还有一亿三千万,甚至想到了千谷规子是同谋者。会长的恼怒不仅因为我的背叛,还有嫉妒心理。既然我与你同谋,她肯定以为我已经与你勾搭成jian了。&rdo;规子似笑非笑。&ldo;会长的确是个女强人。但回到有夫之妇的立场,她仍然是个普通女人。虽然夫妻早已毫无感情可言,但得知丈夫有了外遇,还是怒不可遏。&rdo;
善朗用嘴唇沾了一下温热的白兰地,表情稍有变化。&ldo;定子这样想也是不无道理。&rdo;他说道。&ldo;你对我尽心尽力,谁都会想到我们是情人关系。&rdo;
&ldo;都是胡猜!&rdo;规子劈头予以否定。&ldo;今后人们还会继续胡猜。&rdo;她拿过善朗的酒杯,又用手掌捧起。
&ldo;会以胡猜告终吗?你我一起消尸灭迹,别人从外表也能看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rdo;
&ldo;我早就向你声明过了,你别想用肉体关系拉拢我。&rdo;
&ldo;……&rdo;
&ldo;所以别人什么也看不出来,仍然是总经理和财务处员工的纯粹业务关系。&rdo;
&ldo;你真是冷若冰霜,甚至在作出这种非同寻常的事情之后。&rdo;
&ldo;我以前读过一部外国小说,&rdo;她晃悠着白兰地酒杯说道。&ldo;丈夫死了,埋了。当晚,妻子在新墓台上,跟并无好感的男人干那事。&rdo;
&ldo;……&rdo;
&ldo;这是遭遇丈夫之死的异常状况时,女性在心理和生理上的应激反应。在下葬不久的丈夫墓台上,跟没有交往过的男人交媾。&rdo;规子吸了一口白兰地,用眼角瞥着善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