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了,霍存勋依然用“玩”来形容他选择的事业。
霍临晞心想,无怪乎多少条钻石项链大概也买不回曼琳曾经的心性,她当年不愿意复出,除了有不敢面对观众的成分,恐怕多少还有被霍存勋看轻的成分。
“爸,试试买珍珠。”霍临晞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记得,妈妈有部提名了国际电影剧影后的电影,她在里面戴了一条珍珠项链,很称她,当年那剧照至今还很经典。”
霍存勋:“……你说什么?”
“我记得是某个博物馆的收藏,借出来拍戏的。她戴了那条项链去颁奖礼,可惜没能得奖。后来她就息影了。”霍临晞道,“可能挺贵的,但肯定比一套海滨别墅便宜。”
霍存勋:“……咳咳。”
霍存勋仿佛被捉住了痛脚,在那头沉默无语。霍临晞说,“爸爸,我挂了。妈妈喜欢跳舞,您陪一陪,可能连项链也省了。”
霍存勋挂掉他的电话,看了眼不远处起舞的人群,犹豫了片刻,给手机里的一个号码发信息:“帮我找条珍珠项链。”
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里,有人和爱人身处一处,但宁愿花费大笔资金哄她开心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则。有人和前爱侣分道扬镳,越过半个地球,只为和她分居两极,切断自己去找她的所有可能。
也有人,归心似箭,从水深火热的战争里飞回和平安稳的美好祖国,因为,有人在等她。
吕文维落地的一瞬,整个客舱都在互道新年好。这是从中东某富得流油的城市转的机,机上大部分都是回国过年的同胞。
吕文维甚至听到了乡音。她向四周看了看,捏了下发酸的鼻尖,和来帮忙她拿下行李的空姐说,“过年好。”
一架飞机,不止穿越了空间。熟悉的语言和和平的感觉甚至让吕文维觉得有穿越了时间之感。
霍临晞看了一眼表,从车尾箱拽出来一件极厚极长的大衣,搭在手上,那是他怕吕文维不适应天气变化而备的。
吕文维提完行李,右手拉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左手拉着一个登机箱,踩着运动鞋带着一阵风地往出口走。
机场的人并不多,凌晨时分,正是守岁的时刻。吕文维朝候机楼外走,就看到霍临晞胳膊上搭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在等她。霍临晞穿着冬装的样子她是头次见,挺阔的深蓝色大衣穿在肩宽腰窄的他身上,质感比男模还高级。
他没有戴墨镜,也没有口罩,一腿曲着足尖点地,另一腿笔直而立,看到她立即挥了挥手,站直了,朝她走过来,三两步到她身旁,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接过了行李箱,说,"穿好,冷”。
“新年好。”吕文维抬手勾了下他的脖子,说,“宝贝儿,你今天好帅呀。”
霍临晞低头看她,“来点实质的,行吗?”
吕文维四下一看,悄声说,“虽说现在不太可能有人拍你,这里人也很少,但是,你确定吗?“
霍临晞没答话,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了。
吕文维一下就被一口薄荷糖味从舌尖沁到整个口腔。
“你……”吕文维舔了下唇,“太嚣张了。”
“我巴不得被拍到呢。”霍临晞笑了笑,“当街亲老婆,又不犯法。”
“这么不避忌?我最近看到几篇稿子,说你掉粉了。”
“是吗?”霍临晞躬下身,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下他没在怕。
吕文维吸了一口带薄荷味的空气,搓了搓手,“挺冷的。”
霍临晞扣住她腾出来的那只手,“走吧。我定了房,还有年夜饭。”
吕文维一顿,说:“我在这有房子,一间公寓,离机场不算远。好久没回了,还挺想的。”
霍临晞“噢”了一声,紧了紧扣着她的手,“想和你吃顿饭嘛,你现在回家是准备让我吃泡面过年吗?明天再陪你回去。”
吕文维轻点了点头,“也好。点了什么,我也好想吃东西。飞机上那餐我基本没动。”
霍临晞:“原本想按着他们今天的菜单都点了,想了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又觉得太浪费,所以点了一份牛舌一份海鲜一条鱼,还有两道素的,以及,一份馄饨,能配你家楼下的辣椒酱。”
吕文维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霍临晞淡定地说,“问了立秋姐你喜欢吃什么,辣椒酱是你家楼下那阿婆寄给我的。我跟她定了至少十年的份。她随时都能给我寄。”
吕文维呆了下,感慨道:“你们有钱人可真是套路多啊。”
霍临晞按了按她后脑勺,“这是有钱的事儿吗?这是有心。”
吕文维笑道,“好吧。有心了。”
她坐上霍临晞开来的车,莫名觉得舒适,于是很放松地把鞋脱了揉了揉脚,躺在后座上,开始发信息给父母和朋友,以及新闻社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