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宠爱仅仅是因为他是大明星的孩子,也是小儿子,还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什么特别的苦?
霍存勋把他保护得这么好,十几年没出现在媒体上,那他现在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公众视野,霍存勋对这个儿子又是个什么态度?
她这么一想,就觉得她所认识的闻尔,远比她看到的复杂,而后面的家庭背景也足以令人头大。章立秋那什么“人民币扎捧花”的玩笑真的是建立在一个太过遥远、看起来可能性不太高的假设之上。
她把手机拿在手里盘着,屏幕上刚刚换了张网上搜的霍临晞的硬照,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运动Tee和牛仔裤,双手抱臂倚在欧洲某城市街头的栏杆旁,肩膀上搭了一件折起的杏色薄外套,十足十是个在街头走过,人人都会转头看一眼的英俊少年。
吕文维的手指搓过屏幕,在他的下颚线附近停了下,“怪不得……长得这么好……原来是大美人的基因……”
此时携带了大美人基因的霍临晞正在心不在焉地和莫少蓝吃晚饭,一心想着早点吃完可以回家。莫少蓝瞄了他两眼,“闻总啊,热恋期,大家都经历过,冷静点哈。”
“哈?”闻总扒了两口米,“你说什么呢?”
莫少蓝无语地看他,“算了。当我没说。你剧本挑得怎么样了?”
闻总喝了口汤,把急匆匆拔进嘴的饭吞下去,“有个叫《同尘》的,你看过没?”
莫少蓝:“看过。我觉得挺好的,导演又是一贯拍文艺片的,我觉得你接了可以试试冲个奖。至于卖不卖座,挺不好说。不是热门题材,也不是热血题材,现在的年轻人不见得爱看。”
闻总做思考状,两秒钟后说,“我问问我老婆的意见。”
莫少蓝:“……”
这以往喜欢独断专行的熊孩子交了个女朋友真是没完了。
莫少蓝忽视了他的炫耀,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是接呢,现在就得开始做功课。”
闻尔:“我知道。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挑战很大,可以说是我从没接触过的阶层。怎么演,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莫少蓝:“嗯。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闻尔说,“回去找几部相关题材拉拉片先。至于要怎么揣摩人物,我还得想想办法。我不想演出来被质疑不接地气。”
莫少蓝点头,“挺上进啊。你这次跑S国去,有什么心得?”
“觉得以前演民国题材演得很差啊。”闻尔苦笑了下,“也拉了片,也看了不少资料,可是真的去了战地,才发现那个情绪还是不够到位,细节不够真实。”
“表演是永远没有完美的艺术。”莫少蓝说,“但有时候,你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能给观众留下印象,就能算是有价值的。我以前常和我带的艺人说,好的演员,是经历时间检验的,人会老,再好的容颜也会丢,但好的表演会一直在。你现在去看几十年前的好电影,依然能被打动,那些好的演员也会在时间里留下名字,这才是这行的意义。”
“当演员不容易啊,除了需要艰苦的训练,要有决心,激情,责任,自知,好奇心,直觉,本能,还有……触摸不到的智慧。”闻尔说,“美国表演教育家斯特拉阿德勒的话。他还说过,演员是军人,要随时有一颗为自己职业牺牲的心。从我决定当演员开始,我就把他的话背下来了。”
莫少蓝扫他一眼,“挺有追求的,小年轻。这话一点不错,多少好演员因为从角色里出不来得过抑郁症。真的不是站那说一两句台词就叫做‘演员’的。”
闻尔笑道,“蓝姐,你也是个有追求的经纪人啊。”
莫少蓝:“当年我之所以愿意带你,就是能看出来你不是为了赚钱进这一行。只为赚钱,做不好演员。我活到这个年纪也不缺钱,就想给你们这些有点追求的年轻人当当梯子。”
闻尔有些感念的看着她。
莫少蓝道,“不用这样。我又没结婚,也没生孩子。拿你当自己孩子一样,想你选了一份职业,就对得起它。”
“这个男人拿着暗恋的姑娘给的钱,在各种职校门口转悠,后来去学了花艺。他单纯想,有可能有一天这姑娘收到心爱的男人送的花,也许是自己手上做出去的。入了行才发现这个行业女多男少,长得好看一点的男人特别受欢迎,竟然给他做出点名堂来。两年后成了一家高端定制花店的主理花艺师。终于有一天,他所期盼的事情发生了。情人节,有个男人来定花,收花人的名字和公司他熟得不能再熟。他大概是花了所有的心思,扎了一束成本是那送花男人付出价格几倍的花。那男人特别惊讶,也特别满意,然后对他说,你再给我做一束吧,我送给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