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模糊前,他听到有人在说,“看,那是什么!”
“快!去救人!”
——
某军区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复查后,将守在床边的白欣梅和江卫民,叫了出去。
“秦上校在上次执行任务时,身上就有旧伤,这次腰部手臂中弹。。。我的意思是,这次可能会对他的寿命造成影响,希望你们这些当家属的可以多体贴一下他,如果不出意料,过几天秦上校的内退批条就会下来,他已经不在适合上前线。”
医生看着手中最后一次的各项检查指标,神情严肃道。
“影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可能还能再活三年,也可能是五年,十年。。。我们很难保证,现在他的各项指标都不合格,肝脏功能严重受损,而且因为两次腹部中弹,又在河水里泡了太久,里面微生物太多,造成创口大面积感染,我们切除了他大部分肠子,只能说以后他在吃上面,也很存在问题。”
“你踏马说什么!不能治好他吗!他可是为华国做出过贡献的军人!你们读了那么多医书,还是国外进修回来的,连这个都不会!艹!”
江卫民显然有些接受不了一起读军校,扛枪,过命交情的好兄弟,是这样的结果,抓着医生衣领就是一阵怒吼输出,被他赶来的老婆给抽了一耳光。
他老婆训斥道:“人家老婆都不操心,你操心个屁!丢人现眼!医生是已经尽力了!跟我回去。”
同样的,白欣梅也完全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怎么会这样!
她也深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后秦远征真的多半是个短命鬼,还是难伺候的短命鬼。
但是,第一次她并没有生出逃避的想法。
她有些沉默,回到高级军官特用的病房,坐在了病床边。
秦远征已经醒了,他静静地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脸印在脑子里。
在他看不见地地方,她擦了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鼻音很重,“远征,你醒了,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等苹果削好了,她把苹果用小刀,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给他吃,他嘴角微微仰起,心情愉快,等着她投喂。
可白欣梅却突然想起,秦远征根本吃不了这个,现在只能吃流食。
她默默收回苹果。
“怎么了?不是说给我削得?”
“你现在不能吃苹果。”
“我知道,我现在只能吃流食,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
秦远征半坐在病床,上半身靠在枕头上,脸色极度苍白,眼神幽幽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淡淡地说着自己只能吃流食。
“那你为什么还要吃?你是不是傻的,为什么要救我。。。反正,我也只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我死了,连离婚证都不用办了,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白欣梅心中痛苦纠结,她恨自己犹犹豫豫,也恨自己受不住本心,以及有些懊悔自己的爱慕虚荣。
“你递给我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吃下去。至于红杏出墙?不会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你不会这么做,也没有机会这么做,对不对?梅梅,我又救了你一次。”
他摸着白欣梅的脸,嗓音嘶哑,似眷恋,似占有,像希腊神话,对受恩惠者索取报酬的涅墨斯。
“好,我知道了,如你所愿。”
。。。
午饭后,她到草坪上散心,遇见了同样在军区医院做复健的宋津平。
“梅梅,你还好吗?秦。。。上校,他怎么样。”
见到不远处的白欣梅,宋津平杵着拐杖,一点点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