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不然养那么多孩子干嘛。”裴先生一边刷牙,一边嘟囔一句,竟也不当朱大人是外人,随口就点了出来。
朱见新暗暗记在心里,裴宁养孩子可能是为了报仇,他没见着昨晚的盛况,因此怀疑什么仇需要那么多人一起报。
裴宁教训完小弟们,就让五大生接手继续日常训练,就来老爹这里蹭一顿早食。
“爹,今日我要审姚黄亲娘的案子,您要来吗?”裴宁正剥鸡蛋,顺口就知会老爹一声以表尊敬,她心里清楚他是不会去的。
“你还当自己是衙门不成?”刺裸裸当着刑部官员的面说审案子,她爹没好气的说。
裴宁不反驳,打岔道:“爹,我让您编写的村规……完本没?”
“你爹我伤寒严重,碰笔就头疼。”裴先生给老友盛了粥,随口说。
“算了,您就爱拖我后腿,我自己写吧。”裴宁生气,夸下海口。
“那何时拿来我拜读啊。”她爹调侃道。
李老爷瞧着两人对话说:“两父女可真有意思,我家孩子整天跟闷葫芦似的。”
“孩子能干,自然硬气。”朱见新说了句公道话,后头一句没说出口,哪像您和您夫人把孩子们训的跟鹌鹑似的。
裴宁听人赞赏,得意的对着她爹笑,“爹,您还得靠我这个能干女儿过好日子呢。”
裴宁快速用完早食,询问朱见新:“朱大人来看看吗,也好请您指教一番。”
“指教不敢当,能和年轻人学学处事方法,挺好。”
“那半个时辰后,在祖庙举行,您慢慢来,我先把人召集起来。”裴宁又笑嘻嘻跟她爹说,“过完年,初八上工那天。”说完她就走了。
李老爷问:“啥意思?”
朱见新也放下手中碗筷,回答说:“大概是说,初八就把村规拿出来。”
“唉,这孩子就爱逞强。”裴術无奈之极,“从不肯妥协认输。”
“裴兄,我看到您书桌上那叠纸,是您写的村规吧。”当时朱见新见笔还搁在一旁,许是在练字,便上前欣赏一番。什么规矩篇,财产篇,看得他莫名奇妙。
“你这做爹的就会忽悠孩子。”李老爷好笑的摇摇头。
裴宁到祖庙的时候,两名账房,三名村警队长,五名生产队长已经到齐。
“少东家好。”
“大家好,都坐下吧。”裴宁也坐了下来,“我大半年没回来,村里总体变化不大,但是有两庄事情,得有个定论。第一,姚黄的娘,陆晶摔下山死了。第二,村里来了外人。第二件事情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大年三十那天坐下来商量怎么处理。第一件事情,今天我们就在祖庙开堂审理。”
大伙都同意。吴警长说:“那我们先去把当事人找来。”
裴宁说:“姚刚,姚黄,姚黄后娘,当时一起山上采药的人全部找来,全部,不要落下一个。”
“少东家觉得,陆晶死的蹊跷?”华账房问。
“不审过怎么知道真相呢。况且人死了,是为村里死的,总要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