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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簪……&rdo;姚贤妃蓦地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路映夕弯腰拾起，回头对她微笑道：&ldo;多谢姚贤妃提醒。&rdo;语毕，便不再赘言，径直离去。

有时候，只需要窥见一角，便可拼凑出真相的全部。原来，这位姚贤妃，就是皇帝深埋心底的伤痛。

……

路映夕探望过小帝姬之后，返回凤栖宫，毫不意外地看见皇帝的身影。

他站在寝居前的庭院里，长身玉立，背影寂寥。

她低叹一声，开口唤道：&ldo;皇上。&rdo;

他缓慢地转过身，幽暗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半晌，忽然抬手摘下发上簪子，递到他面前，并不言语。

他扬起薄唇，笑容很淡，低沉道：&ldo;这是朕亲手所刻，皇后嫌弃？&rdo;

路映夕轻摇头，柔声回道：&ldo;君子不夺人所爱。&rdo;虽然她注定要与他相斗，但她要夺的，不是这些。

&ldo;朕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rdo;皇帝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可瞳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冰寂如冷冬。

&ldo;从无例外吗？&rdo;路映夕温声问。包括付出的感情，也不会收回吗？可她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仅会收回，还会从此收藏得十分严密，不让人看见丝毫痛楚哀伤。并且，再也不会轻易付出同样的东西。

皇帝没有回答她的话，散淡道：&ldo;皇后如果不喜欢，扔了也无妨，朕不会责怪。&rdo;

听闻此言，路映夕只好笑了笑，重新把木簪戴回发上。

&ldo;皇后刚才去了斋宫？&rdo;皇帝的语气闲适随意，负手踱步，没有注视着她。

&ldo;臣妾一时兴起，便就去拜会了姚贤妃。&rdo;路映夕如实答道。她自然知晓，皇帝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ldo;如何？&rdo;皇帝的目光眺远，越出宫墙，不知在遥望天边云朵，或是其它。

路映夕无声地漾开浅笑，颇觉玩味。他问得没头没尾，是在问她见过人之后的感受，抑或是问那个&ldo;她&rdo;的现况？

斟酌片刻，她简单地回了两个字：&ldo;很好。&rdo;

&ldo;嗯。&rdo;皇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ldo;朕明日要微服出宫，皇后可有兴趣陪朕一起？&rdo;

路映夕一怔，讶异道：&ldo;臣妾也可出宫？&rdo;

皇帝低低地笑起来，侧过脸看她，语带戏谑：&ldo;皇后不是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吗？&rdo;

路映夕不语，只是微笑。她确实向往，但她不会饮鸩止渴。即便能出皇宫，对她来说也仅是透透气罢了。

安静了会儿，她柔缓地反问：&ldo;皇上呢？&rdo;

皇帝懒懒地挑眉：&ldo;难不成还能指望长居在外，闲云野鹤？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尽是羡慕别人所拥有，那无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rdo;

她认同地颔首：&ldo;皇上见解独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