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始终越不过心中那道坎,他放不下身为王子的责任。如果能将他和雁寒的身份互换,他也许会毅然地留在这里。
云遥比谁都明白这样跑来跑去的危险,但此刻依依并不想挽留他,他只有走。如果依依开口挽留,也许他会不顾一切地留下。
云遥每走一步,耳朵就竖直一点,但依依什么话都没说。直到云遥走出了结界,依依还是沉默着。
已是黄昏,夕阳如血。依依竟然才现他们这么顶着烈日站了一下午。她的全部注意力果然又毫无悬念地被云遥吸引了吧?
虽然已经到了最适宜练功的时候,依依却没有心思去修炼,她对雁寒说:“我们去看夕阳吧!”依依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因为她在考虑怎么跟雁寒解释。
雁寒现了依依的不开心,心里也很难受。但为了不让依依陷在这不开心里,雁寒咧着嘴笑道:“好呀!诗人依依顺便再作和我一起看夕阳的诗送我吧!”
提到诗,依依便又想到云遥一字不落,一字不错地背出她留下的话的样子。但雁寒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还说呢!上次我留的你都记不住,我再也不写了!”依依假装生气,试探道。
“我不是记不住!是去晚了没看到!”雁寒为自己辩解着。
“那云遥怎么会看到?你又怎么知道他看到了?”依依奇怪地问。
雁寒现依依说云遥名字的时候没有一点不自然,竟是脱口而出的,心里有些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依依才比较合理而不让依依知道是云遥把字抹去的,急得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
依依拿出那两半无法缝合的丝绢帮雁寒擦去汗珠说:“不想说就不说吧!看你急的!”
雁寒本来还觉得依依很贴心,但依依接着说:“这个还给你!”说着就把两半丝绢都递到雁寒手里。
雁寒更是急了,他以为是因为他不告诉依依那两个问题依依生气了,急忙说:“我说还不行吗?我刚要看,就被云遥施法抹去了,你让我怎么看?”说着就把丝绢递回依依手里。
“傻瓜!”依依被雁寒逗笑了。依依早从雁寒着急的样子里猜出是云遥这个霸道的家伙干的,只是想把丝娟还给雁寒而已,雁寒却竹筒倒豆子全抖出来了。
“我只是想把丝绢还给你而已。”依依拿着丝绢,望着远方的夕阳,顿了顿又说:“这丝绢的上面绣着一个‘寒’字,而且织法又很奇特,送这丝绢给你的人肯定有很浓的情义织在里面。可惜我无法修复它,你当初怎么就想也不想用它帮我包扎呢?”
雁寒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是我母亲送我的成年礼物,我经常拿出来警戒自己别再贪玩,当时我只是觉得顺手,竟忘了这是母亲的心血。”
依依语重心长地说:“就是呀!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要?你快好好收起来!”说着把丝绢递到雁寒手里,又把雁寒的手指弯过去握住丝绢。
雁寒却盯着依依左手上的戒指说:“这枚戒指你也准备还给云遥吗?”
依依叹了口气说:“如果能还,我早就还了!”
雁寒真想任性地把丝绢留在依依身边。以为他收下丝绢就意味着只有云遥给了依依东西。而且,依依的风鸣子也在云遥那里,但他却什么也没有。
这样看来,倒像是依依和云遥交换了定情信物,把他晾在一边。不行,他要去把依依的簪子要回来!
雁寒这些天都被杉杉跟着,一靠近别的女孩子或者别的女孩子一靠近雁寒杉杉就会挡到中间来,让他都没法单独向那个怪女人要回簪。
雁寒猜测依依并不会把风鸣子送给云遥,也不想再在依依面前提起云遥,所以也就不想去证实一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是杉杉叫你来的吧?”
依依见雁寒主动提起杉杉,就想先把杉杉留在雁寒印象里再跟雁寒解释她对他的感情仅仅只是朋友,就说:“是呀!杉杉可真是个好女孩呢!又温柔,又善解人意。她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在魔界也很受欢迎吧?”
其实依依想问的是:“云遥在魔界很受欢迎吧?”可是在雁寒面前,她问不出口。她怕伤害到雁寒。
雁寒却兴奋地说:“在魔界最受欢迎的并不是我!而是云遥!”说到云遥的名字,雁寒才现不知不觉他又提到了云遥。云遥在他心里占的分量也不轻。
依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着雁寒的话问道:“怎么会是云遥呢?难道那天那个女孩不是云遥的未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