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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ldo;你拒绝帮我的忙？&rdo;波尔说，&ldo;噢！我早就料到了。没什么关系。我不用你帮忙最终也能弄个水落石出的。&rdo;

&ldo;我无法帮助你，你硬是不愿相信我。&rdo;

她一时紧逼着我的眼睛，我觉得这一时刻像是茫无尽头。她接着问道：&ldo;你想走？他们在等着你吧？&rdo;

&ldo;没有人等着我。可我留在这儿也没有用。&rdo;

她从门口闪开：&ldo;走吧。你可以把一切都讲给他们听，我没有什么可掩盖的。&rdo;

&ldo;请相信我，波尔。&rdo;我向她伸过手去说道，&ldo;你病了，必须去看看。&rdo;

她把手也伸给了我：&ldo;谢谢你的来访。再见。&rdo;

&ldo;再见。&rdo;我说。

我尽可能快速地跑下楼梯。

第二天吃罢了午饭，我们正在喝咖啡，这时响起了门铃声。是克洛蒂。

&ldo;请原谅，我这样随便来打扰太没有礼貌了。&rdo;她声音慌乱但神气活现，&ldo;我是为波尔的事来看你的，我感到事情不妙。&rdo;

&ldo;出了什么事？&rdo;

&ldo;她本该上我家吃午饭的，到了下午一点半钟她还没有来。我打了电话，她冲着我一个劲地哈哈大笑，我告诉她说我们就要进餐，可她大嚷大叫说，&lso;你们进餐去吧！进餐去呀！&rso;笑得像是患了歇斯底里症。&rdo;

克洛蒂的两只大眼睛闪现出又惊又笑的光芒。我站了起来：&ldo;必须上她家去。&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不敢一个人去。&rdo;克洛蒂说。

&ldo;咱们一块儿去！&rdo;我说。

我们坐着克洛蒂的车子，两分钟后便到了波尔家的公寓门口。&ldo;房间备有家具出租&rdo;，今天，这一熟悉的招牌在我眼里显得充满不祥的意义。我揿了门铃，门没有开，我又按门铃，整整按了很久，方砖地面上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波尔出现了：她的头发用一块紫色的头巾裹得严严实实。她哈哈大笑说：&ldo;你们就来了两个人？&rdo;她扶着微开的房门，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ldo;我再也用不着你们了，谢谢。&rdo;

她猛地关上门，我只见她高声嚷叫着离去：&ldo;好一场闹剧！&rdo;

我们呆呆地站立在走廊上。

&ldo;我觉得应该告诉她家里人。&rdo;克洛蒂说，她两只眼睛里再也不见闪烁的光芒。&ldo;遇到这种事，最好还是通知她家里人。&rdo;

&ldo;对，她有个妹妹。&rdo;我犹豫不决。&ldo;我怎么都得想办法跟她谈谈。&rdo;

这一次，我按了第一个开关，门自动打开了，女门房挡住了我。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弱、办事审慎的女人，她很久时间以来一直给波尔家整理卫生：&ldo;你要上马勒伊小姐家？&rdo;

&ldo;对。她看来情况不好。&rdo;

&ldo;正是，我也在烦呢。&rdo;女门房说，&ldo;她至少有五天一点东西也没有吃了，楼下的住户告诉我她彻夜不停地来回踱步。我给她家搞卫生时，她总是在那儿高声地独自说些什么事情，我可真不习惯，可这些日子来，她变得更加古怪了。&rdo;

&ldo;我尽量想办法带她去休息休息。&rdo;

我登上楼梯，克洛蒂跟着我。最后一级楼台上昏暗一片，昏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着亮光。原来是用图钉按在门上的一大张白纸。纸上用印刷体写着：&ldo;时髦之猴。&rdo;我敲门，可白费气力。

&ldo;多可怕哟！&rdo;克洛蒂说，&ldo;她准会自杀的！&rdo;

我眼睛紧贴着锁眼，波尔正蹲在壁炉前，周围摆着一扎扎纸片，正往火里扔。我再次猛烈地击门。

&ldo;开门，不然我就硬冲了！&rdo;

她站了起来，开了门，把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