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吊灯灯光很亮,洛瓷眼里却揉碎了这一片光亮,只有眼前这个温柔的时述。
他照顾着她一切敏感情绪,陪着她长大,陪着她一点点捡回一些勇气和信心。
洛瓷真的好爱他。
爱到想把全世界最最美好的东西全给他,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她的过往痛与乐都分享给他。
这一刻她动了动唇,打算坦白。
时述看出来她的意图,鼻尖轻抵着她的,亲昵地蹭了蹭。这一动作让她心头全是柔软。
那声音低低沉沉的,几分诱哄,几分宠溺:“想清楚要告诉我是什么噩梦了吗?”
洛瓷忍了忍,没忍住,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开口时带上更浓重的鼻音。
“我想好了。”
那些所谓伤疤利刃即便是再疼,如今也该从心头拔掉,然后永永远远不再被伤害。
时述低头,吻了吻她脸上的泪珠,“好。”
洛瓷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得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猫。
无端让人心疼。
她又靠在他的肩头,揉了揉眼睛道:“我最初做运动员的那几年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很多比赛,后来教练员给我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那时,我父母面对资金链不够的问题焦头烂额。”
洛瓷顿了顿又继续说:“年年觉得我很有写小说的天赋,于是我开启了第一本小说。起初无人问津的地步,后来读者渐渐多了。再到后来直接爆了。我开始出版、签售会等等,有了一笔不菲的资金。我以化名将一半的稿费给了父母,一半的稿费捐给了慈善机构。”
渐渐她的语气变得凝重又悲伤,仿佛说一句话就快要喘不过来,可是只有说出来才能真正的理智解决一切。
如果她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她该如何和许谭谭对峙?
伤口溃烂,全是腐肉,即便疼痛难忍,也只好刨开腐肉,才能让伤口愈合。
“在朋友帮助下我开启新书创作,她骗取了我的劳动成果,甚至倒打一耙。我没有办法,我太弱小了,也太年轻,我所有证据都被她毁掉。而律所也直白告诉我,官司不可能赢。”
时述搂着她,掌心安抚着她。
洛瓷眼泛泪光,又吸了吸鼻子,呛着一口鼻音继续说:“网上无数谩骂人肉我,有人甚至查到了我所在学校、电话。寄快递恐吓我,我太害怕了,我不敢去学校不敢和爸妈说……”
她边说小脸早已经眼泪纵横,整个人都在发抖,就像是又一次被陷入那个时期。
“洛瓷,你没有错,为什么要害怕?”
他一句话忽然唤醒洛瓷,是啊!她没错,为什么要害怕?错的是别人,而她为什么要永远痛苦?
洛瓷眼泪止不住,心尖的酸涨发酵塞满了她整个心房。而脑子这一刻总算是清醒了。
她嗓音颤抖,只能一遍又一遍唤“时述”。
明明难过得都没法掩饰,眼睛被揉得通红,鼻尖也红红的,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可她却依旧坚持说完了。
狼狈又执拗。
她只是想刨开内心,把那些藏在心底的阴影和秘密都告诉时述。直白纯粹干净。
求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