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色的博美呜咽两声,洛瓷这下子是真的气了。而,时张张也松了口。
因为它已经成功叼走了人家博美的蝴蝶结,还朝着洛瓷摇尾巴,叼着蝴蝶结高兴极了。
时张张的眼睛是那种泛着流光的,晶亮晶亮的。它汪汪两声,围着洛瓷转圈圈,献宝一样。
洛瓷不知道该怎么表情了,只能在心里一遍遍说,等会儿见到人家博美主人一定要好好道歉。
“糖崽……”
些许苍老的女人的声音让洛瓷僵硬着脖子偏头看去——
看清楚对方的一瞬间,那人也看清楚洛瓷。洛瓷看了眼手里的牵引绳,还有那欢快的时张张,洛瓷忽然不想要这狗了。
她捂着脸往边上躲。
时述挂了电话,就看见小姑娘躲避的样子。
慌不择路,可爱得紧。
“还躲?”
被认出来了,洛瓷这下再也不能躲了。她低着头,亦步亦趋过去,态度很好道:“王教练,对不起。您家的博美被我养的金毛……欺负了,您……”
王景辉生得一双狭长眼,看起来有些高冷刻薄。她对着那可怜兮兮的博美招招手,随即俯下身揉了揉博美的头。那只胖胖的博美就开始高兴转圈圈。
王景辉给博美戴上牵引绳,淡笑着说:“没多大事。”
胖博美没受伤,时张张奔着人家蝴蝶结去的。不过一个蝴蝶结,王景辉自然不在意。
时述从侧边走来,他五官生的清隽,矜贵清冷。信步而来,更添几分孤傲。
淡然的眸光落在时张张身上,这只已然成年的金毛就开始往洛瓷脚边缩,怂的不行。
王景辉随意扫了一眼,见时述信步而来。
“王教练。”
王景辉愣了一秒,看见这人俊挺的身影,如此清冷矜贵的风骨她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当年的射击天才,一朝陨落。她作为国家队教练,和射击教练是好友,自然也去探望过。那少年不过十多岁,得知自己因伤不能留在国家队。没有嚎啕大哭,甚至无多少落寂神情。
克制淡漠,像个无欲无求的神佛。
少年望着天空,对着教练员说的却是:“多谢您的栽培,我已然无憾。”没有质问、没有责怪,反而在宽慰教练员。
稚嫩少年,老成如此。即便落于下风,风骨华然。
以至于十来年之后,她依旧记得那个少年。他或许在射击场上失利,但王景辉笃定他一定能在另一区域闯出自己的天地。
时述敛眸,牵上时张张的牵引绳,如君子兰般淡雅:“吓着您家博美了,改日再登门致歉。”
“小打闹罢了。”
王景辉不甚在意,目光放在这两人中间,打量几眼。洛瓷就越紧张。堪比别人早恋被教导主任抓住的紧张感。
运动员不限制谈恋爱,只要做好本分便行。
王景辉牵着自家博美准备回去,转身时又觉得好笑:“洛瓷,下次别躲着了。”
“我不抓早恋。”
更何况洛瓷已经成年了,算不得早恋。
洛瓷低着头道:“知道了。”
王景辉一走,她愤愤地瞪着这只不听话的金毛,时张张还叼着蝴蝶结蹭蹭她,撒娇卖萌。
以图萌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