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柔看着蒋谷秋朝着她屈膝行礼,眼眸落在她微微耸起的小腹上,眼睛眯了起来,嘲讽地说道:“我可不敢受姨娘这个礼,姨娘现在在爹眼里,可是金贵得很!”
蒋谷秋听到霍之柔的嘲讽,垂下脑袋,看似卑微地说道:“大小姐在府上要求妾身谨记自己的身份,妾身不敢出门就不知道规矩,该行礼的就要行礼,今日妾身和老爷过来祈福,妾身想到当初刚进霍府的时候小姐要求妾身就算怀着身子,也要给夫人请安,今日竟然来到了法源寺,怎么能不拜见夫人呢?”
周围看热闹的女人们听到蒋谷秋的这番话,齐齐看着霍之柔,心里暗想着这位霍家的大小姐心还真够狠的,让一个怀着孕的妾每天都给嫡妻的牌位行礼,这整人的方式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哪家娶了这样的媳妇,那不是被媳妇压一个头的吗?
霍之柔并不知道其他人现在看着她像一个彪悍的女子,听到蒋谷秋执意要拜见她的娘亲,讥讽道:“别,蒋姨娘,你要是拜祭了娘亲,说不定娘亲会气得从下面掐死你呢,不不怕吗?”
霍之柔的话一落下,蒋谷秋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起来,而她身边的洛兴为直接气得跳脚。
洛兴为怒指着嘲讽不已的霍之柔,气呼呼地说道:“有你这样说话吗?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在府上你怎么欺负就算了,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你还不依不饶起来!”
霍之柔看着洛兴为替蒋谷秋说话,双眸之中寒光陡然暴增,瞧瞧,这就是她爹,能让这个女人欺负她娘,欺负她,却不允许她欺负这个女人!
还没有等霍之柔说话,只见蒋谷秋抓着洛兴为的手,说道:“老爷,您不要生气!”
蒋谷秋说完,泪眼汪汪地看着霍之柔,哽咽地说道:“大小姐,妾身知道你讨厌妾身,在府上,你让妾身住最差的院子,甚至让妾身吃螃蟹,恨不得妾身小产,这些举动,妾身都没有告诉老爷,妾身知道,妾身不该进霍家,你要打要骂就好,不要和老爷闹起来。”
霍之柔听到蒋谷秋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在府上如此虐待她,周围不少人都看着蒋谷秋同情不已,她冷冷一笑,上次蒋谷秋带着洛惠兰来到广源寺,也是当众说她的不是,如今又故技重施,这次带的不是洛惠兰,而是洛兴为!
“蒋姨娘,我之所以和爹闹,不是因为你推波助澜的吗?”霍之柔冷冷一笑,慢慢地靠近蒋姨娘,说道:“当初你还没出现的时候,我和爹都没有闹成这样,你这个女人有能耐啊,做了我爹差不多二十年的外室,竟然当了外室,就老老实实地在外面过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偏偏在娘去世之后,还要进霍家吗?你说,你没有野心是什么?”
蒋谷秋眼眸一缩,这个臭丫头,不好对付!
蒋谷秋继续哭诉,上前抓着霍之柔的手,情绪变得激动道:“大小姐,为什么你想将妾身想得那么坏,妾身不过是想伺候老爷,并不奢求主母的位置,妾身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能让你转变对妾身的态度呢?”
蒋谷秋用力地抓着霍之柔的手臂,甚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霍之柔吃痛得眉头蹙了起来,不用看,蒋谷秋抓着的地方一定都青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放手!”
一旁一直沉默的元云看到不对劲,眼眸顿时一缩,立刻上前,帮助霍之柔摆脱蒋谷秋。
“大小姐,妾身错了!”蒋谷秋注意到身边丫鬟的举动,更加紧紧地抓着霍之柔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戳进霍柔的肉里。
霍之柔额头上青筋浮现,用力抓着蒋谷秋的手,扯了下来,甩开,谁想,蒋谷秋突然跌落在地上,尖叫一声之后随后呻吟地痛叫:“好痛!”
不一会儿,只见血从蒋谷秋身上流了出来,渲染了一地。
“姨娘!”落香惊恐地来到蒋谷秋身边,悲痛地对着惊愣住的洛兴为说道:“老爷,姨娘,姨娘她小产了!”
洛兴为赤红的眼眸看着地上流出的血,脸色都青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洛兴为颤抖的手,怒指着也惊呆住了的霍之柔,大声地吼道:“孽障,孽障!我洛兴为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女儿呢?不尊长辈,欺压弟妹,现在还谋害人,以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蒋谷秋听到洛兴为落下的狠话,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得意地暗笑起来,很好!
蒋谷秋朝着落香使了一个眼色,落香会意朝着洛兴为悲痛地叫道:“老爷,先带姨娘看大夫再说!”
洛兴为听到落香的话语,立刻回过神来,上前将蒋谷秋抱了起来,快步地离去……
此时的霍之柔目光一直盯着地上的血迹,刚才蒋谷秋的指责和洛兴为指责她的话语还回荡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此时眉头紧蹙着。
春晓看着洛兴为抱着蒋谷秋离开,而周围的香客都对着霍之柔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说出的话语都极其难听,言语之中都有指责霍之柔过分的样子,气得春晓瞪眼看着这些香客,不要不知道事实真相就乱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