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儿,他气宇轩昂,翻身下马都是一派英姿勃发。直至急匆匆地敲门声传出来了,苦童才有些坐立不安。
那些个丫鬟媒婆伶牙俐齿,和那温怀舟对诗,还要了不少银两。但这些对于温怀舟而言不过手到擒来,没有丝毫难度。
“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蒲苇润如丝?”
“磐石无转移。”
碧玉和碧婷也着新衣,掩嘴娇笑。几个丫头便不再刁难他,放他进来了。
苦童没有戴盖头,现下蓦然对上温怀舟的眼眸还有些不自在。
而后者只是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还心猿意马地吻了吻他的唇角,调笑着说:
“夫人,来迟了。”
苦童也笑了,直至被抱上了骏马,迎亲的队伍们才逐步返回。
骑马是二人共同商讨出来的成果。苦童是个男人,本不该和姑娘一样坐在轿子里的,但由于前一次的疏忽,导致他连这点尊重都给不了他。所以这次,他一定要把曾经的那些过失加倍补偿回来。
而他们之所以是共骑一马,是因为苦童尚有身孕,温怀舟放不下心。
他们的队伍再次出现在镐平的街上,一路上有不少人惊诧不已,却也有不少人诚挚祝福,甚至还有人在悻悻地叹气:“嗐,这不还是温三爷的夫人么。”
如是一来,才得知这夫夫二人伉俪情深,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把他扶正了罢。
再来风烟苑,已是满满的一群人了。
温家二老端坐正位,其余依次为方含情、温怀亭,甚至还有穿着喜庆的小晚冬。他们各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望着面前的两人连连点头。
“一拜天地!”
——拜的是风花雪月,拜的是温情人间。
“二拜高堂!”
——拜的是白头到老,拜的是既往不咎。
“夫妻对拜!”
——拜的是比翼齐飞,拜的是生生世世。
是执子之手,也是与子偕老。
兜兜转转数十年,他的身边仍是他。
月如钩,星如布。好不容易送走了宾客,风烟苑才有了片刻的宁静。
喜娘端来了合卺酒,直至看着微醺的二人相继饮尽,才款款退下。
苦童白日跟着温怀舟为宾客们敬酒,虽说是以茶代酒,却不知自己的双颊为何也变得这般红了。温怀舟则含情脉脉地望着苦童,时而傻笑,时而深思,无论哪般,都是相当喜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