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苦童又这样一走了之了……温怀舟真要急得把黄土大地都掀起来不可。
苦童却没说话,只是默默抱紧了晚冬。
“童儿……你听我解释,方才那个姑娘,我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先前出来寻你时,路过了此地,便恰巧和这姑娘问了路。”
温怀舟要知道这姑娘会如此胡搅蛮缠,再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会找她问路啊。
可苦童却没再说话了,情绪仍是相当低落。只是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说:“温怀舟,或许我们是不是不太合适……”
温怀舟大惊失色,赶紧拉住他:“不!童儿,莫要说胡话!我温某今生就认定你一人了!又怎会不合适!”
实话说,苦童被方才那个姑娘的眼神给刺到了。
他知晓他身为男子能够身孕本就奇怪,并且还甘为人下,就是民风再开放的雍昌也总会有人难以接受的,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苦童思及此常常会分外自卑。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温怀舟这种人的存在。撇去他曾做的那些事儿不说,他的确是个相当优秀的人,能文能武,志在四方,与苦童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他常常会想,温怀舟真的愿意一生一世只娶他一人么?答案自然非也。
所以,他也早已想过温怀舟倘若再次抛弃自己,又该如何了……回闽州也好,开家小饭店也好,总之不能浑浑噩噩下去。
“我信你。”良久后,苦童才笑着答道。
可温怀舟却疼得心都碎了,他刚才一直在看他的神色。他知道苦童又在瞎想了,但他一定会让苦童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绝非说说而已。
后来,两人都有些沉默了,就连一向活泼的晚冬都有些闷闷不乐。
她知晓自己的两个爹爹都有些不开心,但也无计可施。
毕竟他俩都是个闷葫芦,再如何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几人用过晚膳,苦童便想牵着晚冬去客栈外转转,温怀舟也想跟着去,却被苦童笑着制止:“温怀舟,让我一人静静罢。”
温怀舟哑口无言,便悻悻地坐着了。
但他怎会真的放苦童一人出去?不过是等他走了半晌又悄悄跟上去了罢。
一路上行人众多,温怀舟却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跟到了苦童身后。
苦童的确没做什么,无非是买点小物什,或是给晚冬买点吃食,笑得也相当开心。
温怀舟看得眼红,却也高兴他能够笑出来。
正准备再走一步,温怀舟又被人拉住了。
“温公子,好巧啊。”
温怀舟头疼欲裂,又是那个该死的苏姑娘。
苏瑾簇今夜与白日有些不同,穿得颇为暴露不说,还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整个人多了些妩媚和俗气。
温怀舟现在却连正脸都不想看她一下,甩开她就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