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霖仰天大笑,而后是一张诡谲的脸:“你人虽单纯,但也不蠢嘛。”
苦童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温怀霖早就与突厥人勾结好了!那么,怀澜是不是也是……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温怀霖肯定了苦童心里的猜测,笑得愈来愈猖狂,“怀澜自小通情达理,又在那府里活的不舒坦,那我何不做个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呢?”
说罢,温怀霖还无奈地摊开手,浑然不知错。
只怪那些突厥人天生就好中原的姑娘,又怪自家那倒霉妹妹正巧从那风岚山下来时被突厥人相中了,这一切都言不由衷啊。
苦童浑身颤抖,一双眼都红透了。
清毓听得到苦童内心愤慨的声音,更知晓他就是那敌国奸细,新仇旧仇一起算,当下抡起镰刀就对着他砍下去。
“奸细!败类!吃里扒外的东西!”可清毓每挥一下,温怀霖都轻巧的躲开了。
他不再多言,一把推开在自己面前耍三脚猫功夫的清毓,转身就要离去,可此刻却忽而听到了苦童的声音。
“可为何你在那之后没再要我性命了?”
温怀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不必知道。”便真的走了。
温怀霖有个不可说的秘密,他的记忆有张天真烂漫的笑容,贯穿了他整个迷茫彷徨的时代。
再说这头的梦香楼。温怀舟的手仍旧掐在白涟的脖子上。
“咳……三爷……杀了我罢。”白涟被温怀舟的大手抓到缺氧,甚至紫红一片,却仍是贪恋的抚上那只即将要收走自己性命的手。
他甘之如饴,死在温怀舟手下是他此生的夙愿。
遇上他的那一刻起,白涟浴火重生,一颗心托付给他了又有什么性命可谈?
谁知温怀舟竟突然放开了他,白涟在地上咳得生疼,心里那一点点侥幸忽而又迸发出来了,或许……可白涟抬头的那一刻,又是一盆冷水灌到心底。
温怀舟不过是看到了苦童流到一地的血,才懒的管自己了罢?
这比死了还让人难熬。
温怀舟的身体明明还是昏沉的,但在他看到了那滩鲜血后却连这点疼都顾不上了,只知道跌跌撞撞地跑到那去。
最要命的是,这血还弥漫着一股馥郁芬芳的山茶香……这简直就是在温怀舟的心尖上凌迟。
他做了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温怀舟急着去回忆,却依旧头疼欲裂。在天旋地转间,忘记苦童的这一个月犹如走马观花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丢下苦童一人在院子里,自己在外头花天酒地?他听了白涟的指使,逼迫苦童滑掉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他甚至将苦童带到了这里,让他亲眼目睹自己和白涟云雨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