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嫡子江从迟,面对给来的肉,心安理得受用。
毕竟这个江家,父亲犯了罪,如今被贬算是废了,以后还得靠他来支撑呢,吃块肉怎么了。
官差准备的两锅肉,在流放犯人的争抢下,全都卖完了。
就是锅里剩下的肉味,都让一些嘴馋又舍不得银钱的犯人,花了几个铜板用窝头将锅擦得锃亮。
“想不到挺能藏的,被抄家了还有这么多银票。”李小幺望着今天一晚就赚来的八千两,人都傻眼了。
想他们普通人累死累活为了生存奔波,而这些贪官和高门大户,手缝里漏一点油水都够普通老百姓生活一辈子。
这次流放犯人手头充裕,更让李小幺坚定坑他们的心思。
往日叫他们鱼肉百姓,如今颠倒过来,那也别他心狠了。
王大山也没想到这些肉对流放犯人的吸引如此之大。
夜已入深,流放犯人吃饱都已经准备睡觉。
但露宿野外,也是真的冷。
就在这时,李小幺又站了出来,朝他们喊道:“想要被子的可以来排队,数量有限就五十床。”
“大人,可是要卖?”流放犯人已经明白,这些官差突然的好心,都是冲着自己银子来的。
“被子不卖。”李小幺笑了笑,在犯人惊喜的目光下,道:“只能租,两百两银子一晚。”
正在喝水的江以宁一噎,看向时鹤年:“夫君,你当时猜测,是多少两银子租一晚的?”
“我想着最多就一百两银子。”时鹤年回答。
他哪想到这王大山比他还贪。
两百两租一晚上的被子,是真敢开这口啊。
而流放犯人也是真拿得出钱要。
看着一个个排队租被子的犯人,将银票或者珠宝从自己身上摸索出来,时鹤年越看越眼热。
这生意,就该让他来做!
眼红了,是真的眼红了。
也不知道他后面置办些东西卖给流放犯人,王大山会不会将他赶出流放队伍。
“被子租给你们,至少白日赶路是可以放在我们马车上的。”李小幺道:“要是直接卖给你们,白日赶路这被子谁负责?要是拖慢了行程,有你们的苦吃。”
本来心中因为花了两百两租一晚上被子不平衡的人,听此话心情总算好受了些。
江以宁啧啧惊奇:“李小幺要是不做官差,去经商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要不是这个世界地位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或许李小幺还真去经商了。
“经商也是个奸商。”一旁时鹤年接话。
江以宁回眸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总感觉时鹤年说这话酸溜溜的呢?
总不可能是眼热今晚官差从流放犯人手里赚的银钱吧?
好歹也是个王爷,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如今在这眼红别人的几千两。
想到时鹤年被抄家,身上是一个铜板都没从宸王府带出,江以宁又能理解了。
同时好奇时鹤年原本的世界和身份。
看这对银钱看重的样子,难道是个商人?
夫妻俩各怀心思,回了马车休息。
今夜流放犯人大多有被子,每一个家族最少都租了两床,男女分开盖着,至少不再夜晚受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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