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第42步兵师放在那一连串的小高地上的部队是如此的分散,以至于他们连迫击炮都推出来了,也没有引起苏军的注意,苏军还在源源不断绝涌上渡口————相信现在苏军现在肯定觉得不对劲了,这么重要的渡口,怎么居然没有一个人防守?走在前面的侦察兵已经停下了脚步,举起望远镜四处观察,试图将躲在暗处的敌人给找出来。
迫击炮炮口腾出的烟雾解开了苏军心中的疑惑。四门81毫米口径迫击炮同时开火,都是以每分钟三十分的爆发性射速对着镇子外围的开阔地带上的苏军倾泄,团团烟雾从炮口喷薄而出,炮弹的尖啸声让苏军士兵浑身恶寒,本能的趴下!
轰轰轰!
被炮弹犁了若干将的农田里再次腾起一团团黑红色的火光,尖锐的弹片从中飞溅而出,以爆速向四周激射,撕裂苏军的防弹衣,在他们强壮的身躯上开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小窟窿,苏军士兵痛苦的惨叫声几乎压过了炮弹爆炸的轰鸣。有个倒霉蛋被炮弹直接砸在背上,轰的一下,整个人都被炸成两截了,一截往左一截往右,飞出十几米开外!挨了炸的苏军反应极为迅速,瞬间就躲到了步兵战车和装甲车后面,或者滚进弹坑里,h连只有四门迫击炮,这点火力对于经历过空前惨烈的远东战争的苏军而言,只能算是毛毛雨,虽然打了苏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要让苏军阵脚大乱,还差得远。
一名迫击炮炮手瞄准一辆步兵战车,一连两发炮弹吊了过去,其中一发正中步兵战车车身,一团火光爆开,那辆战车的炮塔轰一声飞了出去,溅射的弹片切入躲在战车后面的苏军步兵的身体,一彪彪鲜血喷溅而出,那些步兵东倒西歪倒了一地。与此同时,一枚反坦克导弹拖着尾焰呼啸而下,正中一辆水陆两栖坦克。两栖坦克一大特色就是装甲特别的薄,从二战到冷战后期,这一毛病都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拿可以击毁t-80的标枪式反坦克导弹去打这种薄皮罐头会怎么样?看看那个高高飞起的炮塔就知道了。【零↑九△小↓說△網】
呜呜呜————
空中传来的异常密集的尖啸声宣告h连短暂的快乐时光就此终结,苏军可不是高射机枪都没几挺,只能拿脑袋硬扛炮弹的格林纳达国防军,他们大量装备了炮兵雷达,这边迫击炮一开火,弹道马上被捕捉到了,计算机在几秒钟之内解算出了坐标,把坐标分配下去,对岸的120毫米迫击炮马上开火,那声势可比h连炮兵排的齐射要吓人得多!几个小山头上落弹如雨,团团火球在巴掌大一块地方争先恐后的冲腾而起,四门迫击炮连同射手一起被砸成了碎片。干掉迫击炮之后,苏军的炮火开始延伸,用恐怖的弹雨冲涮着那些已经被生生削平了两三米的高地,在迫击炮火力的掩护下,苏军的装甲车怒吼着朝制高点冲了过来,被火力压制住的苏军士兵一跃而起,抡出烟幕弹,交替掩护着跟在装甲车后面往前推进!
连长吃了一惊,苏军反应之迅速,反击之猛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大喝:“击毁那些坦克!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主力部队就上来了!”话音未落,一连三枚120毫米迫击炮炮弹落下,几名扛着反坦克导弹朝苏军的装甲车瞄准的士兵被炸得满天乱飞。苏军装甲车上的链式机关炮也发出了骇人的咆哮,30毫米口径机炮炮弹排成灼热的火镰狠狠的扫了过来,炮口所向,山头上猛的腾起无数团火焰,泥土碎石裹着弹片翻腾而起,地面像是开了锅似的!一名瞄准装甲车发射了一枚反坦克导弹的射手让火镰擦了一下,整个人被撕成十几块,碎肉溅出七八米远。包括连长在内,h连所有士兵被苏军火力死死压住,头都抬不起来。
北约空军发现坦泽渡口正面临着危机,五架狂风突破苏军前线航空兵的阻止,猛扑过来,有一架瞄准那两架可恶的米-26直升机,翼刀下两道火焰窜出,米-26巨大的身躯被打得支离破碎,化作两团火球坠入第聂伯河,h连的通信总算恢复正常了。其余四架朝着苏军的浮桥和渡口的装甲部队扑向,航空炸弹落叶般摇曳而下。苏军对此早有准备,至少二十辆自行高射炮同时开火,千百道弹道在空中纵横错旮,万花筒一般,扑过来的五架狂风战斗轰炸机至少有三架被裹在了火力网里,那架一举击落了两架米-26的狂风首先遭殃,尾舵连中数弹,被打了个稀巴烂,机身顷刻之间失去平衡,翻滚着带着浓烟栽向远方。第二架投下了两枚集束炸弹,弹体在苏军头顶爆裂,杀伤力惊人的子弹丸溅射而出,不算均匀的覆盖了数千平米的地域,万点火光不停的闪耀,爆炸声比爆豆还要密集,两辆装甲车和好几辆步兵战车被开了瓢,冒出大火来,战辆残骸周围死伤一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过这架狂风没有机会去欣赏自己的杰作,投下炸弹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拉起,它就被苏军的防空导弹击中,机体生生断成两截,变成了两团火球。苏军的防空火力是如此的猛烈,五架狂风一架接一架俯冲下去,一架接一架被打得凌空开花,没有一架能在投下航空炸弹之后还能拉起来。一连被击落了五架战机,放在六七十年代可能会登上报纸的头条,但是现在,连见报的资格都没有,东欧战场就像一头有着永远也无法满足的胃口的怪兽,吞噬着难以想象的资源和生命,几架战机算个屁!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几架悍勇的狂风还是给h连赢得了一点时间,他们又缩回了反斜面,躲避苏军的炮火,同时用电台不断呼叫炮兵支援。但是苏军的电磁干扰非常厉害,通信时断时续,信号极差,往往没等他们把坐标报上去信号又被掐断了,望眼欲穿,支援炮火还是没有来,气得h连所有人破口大骂,把炮兵全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连长喘声说:“看样子炮兵是指望不上啦,准备死在这里吧!”
连长大人很快就证明了自己乌鸦嘴的属性,天空中传来引擎的咆哮,几架苏-24战斗轰炸机剃头般贴着山脊飞过,航空炸弹倾泄而下,只打了一个筋斗就扎进了地里······没有炸!高度太低了,扔下这么多航空炸弹,居然没有一枚爆炸的!不过苏-24表示淡定,一切尽在掌握,在m2hb有些神经质的怒吼中,它们又折了回来,这回飞行高度可高得多了,几枚凝固汽油弹甩了下去,奶油状凝固汽油块放烟花似的溅射开来,一个个山头被点成了火炬。看着那肆虐的火焰,再看看正胡萝卜似的扎在松抛抛的泥土里被大火焚烧着的航空炸弹,所有人都眼皮狂跳,有人发出一声狂叫,跳出掩体工事双手抱头不管不顾的从山头上滚了下去。在这只人形狗熊后面,桔红色的爆炸冲击波排山倒海的扩散,整个山头似乎都往上重重的跳了一下,精心构筑的防炮工事轰然倒塌,把一窝窝的士兵给埋在了里面。连长只觉得自己似乎被千斤巨锤迎面击中,整个人呼一下从防炮洞里飞了出去,鲜血从口鼻和耳孔里喷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大火很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给痛醒过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奇怪的是,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两名士兵冲过来,用工兵铲从地上铲起泥土盖到他的身上,总算把火给压熄了,不过这时,他已经被烧得半熟啦。那两名士兵嘴巴一张一合,神情焦虑,连说带比划的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任凭他们吼得声嘶力竭,连长就是听不见,一个字都听不见!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两名士兵指向山尖,连长模模糊糊的看到,几顶苏式防弹头盔正一点点的从山尖后面冒出来。
苏联人!
他们摸上来了!
连长推开扶住他的士兵跳了起来,扬手就是一枚高爆手雷。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到一团火光腾起,那两顶钢盔飞起老高。他放声大吼:“冲上去!把他们压下去!”抄起m-16自动步枪冲向几步之遥的山头,几名幸存的士兵紧跟在后面,如鹰如豹,冲上了山头。正好,苏军也冲上了山头,双方几乎撞了个正着,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ak-74和m-16同时开火,高爆手雷和防御型手榴弹你来我往,枪声,爆炸声,惨叫声连成一片,令人毛骨耸然。这么近的距离,什么防弹衣防弹头盔都是扯淡,膛焰跳跃间,子弹成串的钻入对方的身体,溅起一片片血花,双方都是人仰马翻。冲在最前面的连长首当其冲,他把板机一扣到底,弹匣里的子弹倾泄而出,与他面对面的两名苏军士兵几乎被拦腰扫成两截,而那两支ak-74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也将他的胸膛打得稀烂,污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连长双手一扬把m-16甩出七八米远,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倒,顺着山坡往下滚。滚了几枚,一枚防御型手榴弹打着旋落在他的前面,被他压了个正着!
轰!
一声闷雷般的轰响,碎肉乱飞,连长被生生炸成两截,上半身腾空而起,视觉像雷达一样,对整个战场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扫描······他看到整个山头上已经没有活着的第42师官兵了,那名被通信兵被几把刺刀刺穿了身体,苏联士兵同时发力,生生将他挑起来举到半空!这名可怜的小伙子还没有死,身体触电般颤抖着,发出凄厉的惨叫······远处,一群群火流星划过天际,飞坠而下,被苏军占领的一个个高地变成了喷发的火山,飞砂流火撕裂地面冲天而起,苏军士兵蚂蚁似的被一撮撮的炸飞······
“操蛋的炮火支援,总是没有办法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给你,在战斗快结束的时候才威风八百的登场······”连长不满的咕哝了一声,“不过,总比没有强,这一轮炮火,够这帮苏联人受的了······”
啪!
连长半截残躯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疼,一点都不疼,因为,死人是没有疼痛感的。紧接着,他又被爆炸的气浪高高的抛了起来,变成无数碎片,消失在这片血泥揉杂的炼狱战场。
不远处,成群的m1a1主战坦克从地平线后面露出了狰狞的轮廓,前戏结束了,正剧马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