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直视着职员的眼睛,干脆了断的绝了对方的念想:“现在还不到时候。”
<divclass="tentadv">这一刻,克莱尔终于忍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懑:“可是父亲!我已经在‘事件记录员’这一枯燥的职位上整整工作了七年!我能……”
“你不能!”
议员长冷声打断了下属的失言,看着儿子那张失落的脸,老人的语气又放缓了许多:“你还年轻,你还不能承担起引领城邦的责任。”
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凝固。
“我明白了,父亲。”
良久良久,年轻人主动打破了沉寂。
他的语气平和了下来:“是我急功近利了。我会继续沉淀下去的。”
克莱尔的脸上忽然挤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年轻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将其轻轻放在了老人的面前。
“这是我从医馆里特意为您寻找的良药,和上次一样,这瓶药片有助于缓解您的头疼。”
莫里斯点了点头,坦然接受了孩子的好意。
年轻人露出了开朗阳光的微笑,他朝着议员长行了一礼,随后大步离开了狭小的办公室。
看着儿子的背影,莫里斯叹了一口气,老人低下头,再一次沉浸在了永远看不完的文件堆里。
可奇怪的是,那种令人无法承受的刺痛感强烈又一次在议员长的脑海中升起。
这一次相当严重。
就像千万的亡魂在自己的耳边嘶声哀嚎,烧热的岩浆在自己的头颅里肆意流淌。
老人顷刻间痛的痉挛起来,他神情痛苦的趴在桌子上,下意识拿起了克莱尔带给他的黑色药瓶。
莫里斯咽下了药片。
·
窗外的夜幕变得越发幽邃起来,它仿佛具备着某种活性,正在贪婪的汲取着人类的恐惧与癫狂。
人们恐惧黑暗,人们抗争黑暗,可最后的最后,旧时代的幸存者们还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与黑暗不分彼此。
‘莫里斯’议员长弯曲着手指,在自己的苍老的面容上挖出血痕,他张大嘴巴,朝着窗外那片蠕行的黑夜发出了疯狂的大笑。
“我们会杀掉所有圣教所的臭虫,然后迎回人们拥抱长夜的自由!”
老人的疯笑消散在夜幕里,门外的年轻人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我的父亲。”
年轻人喃喃低语,这一瞬间,克莱尔的影子微微摇晃起来,ta发出了某种重叠的模糊噪响。
‘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
“我将为您献出我的一切,终末的使者大人。”
克莱尔跪在自己的影子面前,他的双眼里满是狂热与恭顺。
年轻人的语气越发兴奋起来:“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借助莫里斯的权力,然后联合研究院,用强硬的手段拔掉那令人作呕的圣教所!”
“不……不……我的孩子……太过显眼的毁灭,会引来那位混沌邪神的视线的……”
影子摇了摇头,ta的语气头一次变得无比凝重:“我们绝对,绝对不能招惹到那位凶暴的疯君!”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克莱尔恭敬询问。
“你要暗中剪除圣教所的羽翼,去腐化那些能够点亮提灯的猎人。”
那个宛如黑夜的蠕动暗影发出了新的指令。
ta发出了戏弄众生的可怖笑声:“恰好,议会厅麾下的‘缝翼所’里,正好就有一位身负重伤、陷入虚弱的猎人领队。”
——伦纳德·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