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大伙儿各自歇息去吧。”
顿时间院里的汉子作鸟兽散,唯独刚才那个挨了一枪的汉子,眼神恨恨的盯着苏远的背影,手掌在腰间猎刀柄上不停摩挲。
苏远仿佛若有所感的转过头来,他便赶紧挪开目光,一瘸一拐的快步离开。
苏远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对着孙大蛋说道:“走了许久的山路,腹中早已饥渴难耐,不知可否有吃食?”
孙大蛋微微一愣,似乎像是没想到苏远的脸皮会这么厚一样,张口就要吃的。
可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憨厚的挠头道。
“是及,是及,是俺们疏忽了,公子走了许久山路,想必早就饿了,这就为公子准备吃食,还请公子进屋歇息,稍候片刻。”
说着便把李长安引进一间屋子。
这个院子虽然破败得很,但房舍却不少,这种规模多半也不是几个山中猎户能弄好的,可能是前人所留,只是不知为何被遗弃,然后被这帮猎户作了据点。
遗弃的原因也不难猜想,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又有几人能够安生。
不多久,孙大蛋便端来了吃食,不算丰盛,不过是一碗看不见几l粒米的稀粥,几块渗了沙子的粗面饼子,再混着些野菜。
“山里条件简陋,也就只有这些吃食,味道不好,公子还请多担待。”
孙大蛋给苏远碗里添上菜饼,殷勤相劝。
苏远没吭声,端起稀粥放在嘴边,也不动口,只拿鼻子嗅了嗅,粥的香气里隐约藏着些特别的清香。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孙大蛋,此刻他的眼睛就像张了钩子,盯着苏远的嘴巴,似乎是眼巴巴的指望着他把粥喝下去。
愚昧之人啊,就算是装也不知道装的隐蔽一点,这脑子……
苏远叹了口气将这碗粥给放了下来。
孙大蛋不由得有些愣神,眼神闪动几下,勉强笑道:“可是不和公子胃口。”
“但也不是,只是平日里,大鱼大肉,养成的坏毛病,无肉不欢啊。”
“这个……”
孙大蛋听到这里显然也是愣住了。
估计是苏远的厚脸皮再度刷新了他的三观,身为一个客人,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要知道在这年头里,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能够吃上肉的时候可不多。
“实在是抱歉,像公子这样的贵了,的确是该好酒好肉招待,可近期以来打猎,一直都是无有收获,都快揭不开锅了,自然也就……”
话说到这里,但凡是个明事理的,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而苏远就好像是听不懂一样,固执傲慢道:“不行,若是无肉可吃,宁可不食。”
这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时间,孙大蛋也是傻了眼,脸上的神色不住的变幻,似在忍耐,又好像是在克制。
过了片刻后,再度赔笑道:“之前惊吓了公子,是我等的不对,此前曾猎到一头野猪,稍微小家子气了点,舍不得吃,现在就割上几斤上好的肉给公子品尝,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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