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谢逸然工作室组织开会。
她的办公区域充满了谢逸然的个人风格,她找了King从越南进口一些红木家具,正中间放着一个雕龙刻凤的贵妃椅,脚底下是很传统花纹的地毯,那边有一根原木树根雕刻的茶海,摆着宜兴的手工紫砂茶壶,和几个小小的茶盅。
墙面上挂着几副假古董的书画,那边有一个多宝格,摆着几个假古董的瓷花瓶,我看,只有书桌上随意放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笔洗倒是真东西,那是晚清官窑的青花,上拍卖会应该不下50万。
小谢童鞋木有说话。
会议是工作室的经理主持的,他是一个像维尼熊一般的可爱的小圆胖子,也戴着刘伯承将军一般的黑框小眼镜。大家喝着今年的绿茶,吃着恰恰瓜子,然后听取了他的报告,在会议上,他回顾了一下历史,展望了一下未来,并且还让Simon张遭到了一次表扬,说的Simon张直翻白眼。
我坐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正在给King发短信。
——King,你的短信已经收到,你姑父提出200万的价格远远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觉得吧,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决定重新接受他做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就是他闺女,我的权益在国法保护之下,我要找一个最好的律师,帮我看看这场家务事该怎么处理。我想要重新与他相亲相爱,让我的名字出现在他继承人名单之内,等他驾鹤西游的那一天,我要和我后妈还有后妈的儿子平分家产。
祝好
Alice
发完短信,Simon张带头鼓掌,然后散会。
谢逸然叫住我,我们到她的闺房一般的个人办公室,她请我喝茶,是私藏的黄山毛峰,我们两个活像《红楼梦》中的妙玉和宝钗黛玉中任何一个,再喝私房茶。
她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在手机上打字,回答她,很好。
谢逸然,“你的失语症是心理原因吗?”
果然,我失语症被她知道了,这个娱乐圈是不会有真正的秘密存在。
我问她,影响工作吗?
她,“影响。”
我,我努力,尽量把这种影响降低。
谢逸然,“不可能。现在,我们是同事,可是连这样的交流都无法做到,你不可能把影响降低的。”
我看着她。
谢逸然端着茶盏问,“我听你哥哥说了你们家的事,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原来我以为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我错了,不过,家事不能影响工作,你的失语症的确是个麻烦。”
我,我知道。
她从旁边抽出来一张名片,“这是北京一个有名的心理医生,他很注重保护病人的*,你去看看吧。”
我没有接,只是道谢。
她没有抽回手,说,“下个月有记者会,如果你还不能当众回答媒体的问题,我会考虑把你从我的工作室调离,毕竟,我们这里是财务独立结算的地方,我想要做到利益最大化。我对事不对人。”
我点头,明白。
不过,我还是没有拿那张名片。
Simon张听说了这件事,他开始发脾气,我把他关在办公室里,下楼给他买盒饭,顺便拎了一几瓶子啤酒上来。中午,他吃的很郁闷,我觉得我可能在娱乐圈实在没有再向钱走一步的潜质和机会了,我甚至想出来让他与我分别,让他以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的资历自立门户,或者另外找一个有潜力又健康的艺人重新在ET打拼江山的时候,乔深来电话。
天王乔深伤愈复出。
这本来应该是娱乐圈的一剂强心针,让这个最近充斥着小明星傍干爹,背着爱马仕出街,和圈外做生意的友人出入暧昧场所和比拼鞋子包包,以及妖艳尖下巴挤奶照的八卦圈重新震动,天翻地覆,可是,乔深这次复出的悄无声息。
《海棠与尖刀》正式开始拍摄。
导演叶玦熬了十天,把自己手边的工作结束,他带着一脸的黑眼圈,枯瘦的身体,还有疲惫的灵魂(这是他自己说的)归队。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疲惫的拿着剪子修理自己的雪茄,他看了我一眼,就说,“再瘦2公斤。”
我用手机打字,告诉他,我一直保持那个瘦下来的体重。
叶玦微笑着点头,“好,你以后别吃饭了,喝酸奶吧。”
我,……
乔深动用了一切关系,尽可能的把电影和他复出的消息湮灭于无形。
叶玦说,“巨星的一生就是一个一个圈,前几年,用尽一切手段,算尽一切心机就想要出名,让大众记住他们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然后,后半生,他们就想要用巨大的墨镜遮挡住那张已经可以用来赚钱并且让大众刻骨铭心的脸。是吗,乔深?”
乔深没有回答他。
他正在喝芹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