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叫我啊!”小乌鸦朔辛走了进来,看着同在寒霙殿的夜忱阑,一脸看他不顺眼的神情。
夙倾见他来了,对夜忱阑开口道:“他叫朔辛,是我徒弟,以后他会带你修行法术的。”
“老大,我怎么成你徒弟啦,我不是你小弟吗?”小少年眨了眨眼,大嚷着疑问道。
夙倾清了清嗓子,立即给了少年一个闭嘴的眼神。
夜忱阑嘴角一抽,心下了然。不过既然初来乍到,总得表示表示,便从怀中掏出个小酒瓶子道:“既然如此,一起喝杯酒庆祝下吧,还望以后多多照拂。”
看到酒,夙倾本还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了神采,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衣袖一拂幻化出三个酒杯。
夜忱阑笑着倒满酒,举起酒杯邀三人共饮。
朔辛不情不愿地跟夜忱阑碰了杯,嘴里嘟囔道:“哼!刚来就会献媚讨好,也不怕呛死你!”
他这话音刚落,夜忱阑当场一口酒呛在肺里,狂咳不止,感觉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夙倾忙起身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道:“他是冥鸦一族,最擅长的就是乌鸦嘴,不过你放心,他也不是对谁都灵验的。”
夜忱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瞪了朔辛一眼,不是对谁都灵验,只对他灵验是吗?
朔辛看着夜忱阑那样,幸灾乐祸得合不拢嘴,本想再多调笑他两句,谁知夜忱阑是话锋一转道:“我仔细想了想,凡间的事还需解决一下。端郡王打着赈灾的名号欺压百姓,朝中有奸佞小人蒙蔽圣听,如此行径不能姑息。”
夙倾赞同他的说法,虽然神明不该插手人间事,但端郡王的所作所为已让她身为神明都感到愤怒。
夜忱阑又道:“我已将在北溟郡县经历之事记录下来,只是我一介凡人没有法力,不如让朔辛送去人界吧。”
朔辛一听,敢情是在这等着他呢!连忙叫道:“我是冥鸦,又不是信鸽!你叫我去送我就去送啊!”
夙倾倒是觉得合理:“朔辛,你不是去过人间皇宫吗?就去送一下信吧。”
“老大!他这是没安好心!”朔辛争辩。
“朔辛,凡间疾苦你是看到的,既然看到了,便不能再视而不见了。”自从凡间回来之后,夙倾也有些感同身受。
“好吧,老大。”朔辛嘟哝着,夙倾的话他自然是听的,于是他只好变回了一只小乌鸦。
夜忱阑继续补充道:“信送给凡间皇帝没用,北溟山高皇帝远,靖北王又是一方诸侯,何况端郡王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就算再怎么胡作非为,也不会真的责罚,这信要送就送到与他争夺世袭世子之位的敌手,仁郡王手中。”
夙倾明白夜忱阑的用意,是担心靖北君王对此事轻拿轻放,便道:“如此甚好。”
夜忱阑说着将信筒往朔辛的小黑爪上一绑,抓起他往殿外一扔,做了个放飞的动作。
朔辛猝不及防被他扔了出去,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两圈,骂道:“你什么意思?真把我当信鸽使唤了?”
“怕你把信弄丢了。”夜忱阑对他招了招手,给他送行。
朔辛气得大骂:“等我回来不弄死你!”
于是九渊的修行日子就在吵吵闹闹中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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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的寒狱很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