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屁战!”首领道,“看不出来吗?!有人先我们一步把这里拿下了!”
“原来…如此…?”牛二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他不敢顶嘴,顿了顿,他忽然道,“对!还有个余城!咱去余城!”
这时立于马上的中年男子面颊开始发红,不是热的,是气的。
想他也曾手握千军万马,于江左风头无两,一招不慎,只能与这群草包为伍了。
韩、柳既已失手,不必想,也能推知,余城亦失。
只是,他没得选了,关陇回不去,总要辟一个山头自立,盘旋良久,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去攻城墙最低矮的余城。
他顿了顿,道:“列队准备吧。”
攻坚战不比沙场较量,对人武艺的要求最低,看得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敲开人家的城门。
而民兵之中,多的是平素下地干活的糙汉,巧技没有,蛮劲儿还是在的,是以未显弱势。
待又经过一番奔波,终是抵达余城楼下了,这首领的魄力与判断力都属顶尖,当即号令魑魅魍魉放云梯爬墙。
“老大,不再看看?你不是说这城里有人吗?”
“不了,直接攻,出其不备。”浓雾薄月,他的浓髯愈发抖擞。
“好嘞!”同样手段,他们以往用过,还未曾失手。
然而半刻后,他们没有等到好消息,却是一阵不辨口音的哀嚎。
“不好了老大!城里人有防备!兄弟们身上被浇了油,要是他们点火,可就不好了!”
首领霎时将眼睛呲圆:“快撤!”
“已经撤了,他们这就回来。”
“等等,”这时首领揪着小兵衣襟往前面一拉,就着那浸湿的痕迹一闻,“他妈的,你们被骗了!这是水,不是油!就分不出来吗?!”
严阙对着地面凝了一会儿,抬起头道:“好险,再晚到些就来不及了。”
她说完,李息冷冷的目光向下一扫,自云梯落地的民兵正紧张地逡巡后退,他微微打了个手势,埋伏的士兵得令,纷纷拉断绳子。
烟雨蒙蒙,是最佳的掩饰。
民兵脚下反转,应声跌进地陷里。
这方得信的关陇首领好一阵叫骂,却是马不停蹄地前去救人,来到以后,城楼上只有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睥睨,他顾不了许多,去看手下,这群人跌在地坑中,边叫喊边向上爬,然而泥水太滑了,人到半截又溜了下去,活像奋力扑腾的旱鸭子。
牛二目有恨色:“着了他们道了,别让我逮着。”
“住口吧,”首领却沉着面孔,半晌方继续道,“对方手下留情了,否则他们此时该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