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青静坊内则是另一番光景:
烛影昏沉,舞姬赤着脚半跨在水池边,嘴里含颗葡萄,腰身像柳条一样依偎到男人怀里。
李渥痞痞一笑,使劲儿捏了一把,舞姬娇呼,还是乖乖把葡萄送了上来。
月娥添酒回灯,弄完也不走,纤纤细指顺势爬上严华胸口,刚想唤一句“殿下”,却被他眼里那道摄人的寒光吓退缩了。
李渥叹道:“严兄啊,看样子不长来?也不知道你这皇子怎么当的,平日里很难挨吧”
说着,怪笑地腾出一臂,把月娘拢了过去。
“这与你我关。”严华冷声道。
李渥啧啧两下,下一瞬,那对如狐细目便凑了上来:“那你为何把我约在这,难不成?”
他笑了笑:“你知道小爷我深谙此道,想让我教你如何开荤?“
严华一道眼风扫过来,李渥无端一寒,下一刻,却发现他看得是身后悬梁上,余光撇去,人影倏地不见了。
李渥何等机敏,瞬间便猜到自己今日怕是被眼前这位殿下给利用了,只一用力,便将月娘推了过去。
看着窗口狞笑两声:“殿下先别急,鸟儿还没走呢。”
严华轻功了得,自是早有知觉,也不推拒,浓重的脂粉味袭来,黑暗里,他的眉皱了皱。
月娘是名动京城的雅妓,多少人为见她一面一掷千金,都未必能见着。
时间久了,人便傲了。
她本能觉到严华对她的不屑,自尊心作祟,难,更要迎难而上。
指头不听话地划过他胸前衣襟,刚想撩拨,却被手掌用力一握,霎时疼得撕心裂肺,严华的面无表情道:“够了。”
这一句,有了威胁的味道。
月娘抬头对上他的脸,不禁面红耳赤起来,想想却也好笑,如今她二十有八,怎还会对个青年骚动?遂整了整衣冠,又问:“殿下来都来了,为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严华看也不看他,李渥却好整以暇,也不插话,大有隔岸观火的隐隐惬意。
严华啊严华,你也有今天。
月娘胆子一点点复苏,那逗弄男人的本事也跟着醒了过来,她眼含秋波道:“殿下看看人家嘛,人家美不美?”
李渥替他说道:“月娘美得紧,没有男人不爱。”
“那…比大周第一美人琼月公主又如何?啊…!”
谁知,不待她说完,整个人就跌进了池子里,李渥趁着接她在水中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