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应该是……
——可是……为什么生我的气?
一面修理着木牛车,唐玉树一面反复拷问着自己这三个问题。
可始终都没想明白答案。
中午的生意还不错,两人忙到申时过半。
按前几日的经验来看,酉时基本就会陆陆续续前来夜食的客人;于是收拾午食客人留下的碗碟和筹备夜食的食材,就被压缩在短短半个时辰内。
平日这个时候,本来是林瑯算账自己洗碗;同样按前几日的经验来看,今天林瑯也本应该兴致勃勃地要求唐玉树讲一些“打仗的故事”,然后在闲聊笑语之间不知不觉地做完手中的活计。
可林瑯今天并没有。
林瑯所在的方向温度极底,吓得唐玉树连洗碗的动静都不敢过大,于是束手束脚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好在如此安静得可怕的场面不消片刻,院子里就响起阿辞的呼喊声来:“玉树哥!还要酒吗?”
点绛唇馆子里的酒水都是由阿辞供应。唐玉树正感激阿辞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赶紧用抹布擦干净手准备起身出去招呼阿辞时,却见林瑯大步流星地先行去到院子里:“我来!”
“你?玉树哥呢?”阿辞并不想搭理林瑯。
林瑯却继续坚持:“我来!”
“……”阿辞失语半晌,将视线绕过林瑯,对上唐玉树那张“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咋了”的表情,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写满“偏执”的林瑯的脸上:“那好,那你要几坛?”
林瑯态度坚决地给出答案:“随便!”
阿辞皱起了眉头,再度将视线绕过林瑯,只见唐玉树在其后悄悄比了个“五”。
“好的,五坛。”阿辞冲唐玉树点了点头。
同时林瑯转了头,向迅速正襟危坐假装无事发生的唐玉树丢来一个白眼。
俄而,院子里便传来了酒坛子摔碎的声音。
以及阿辞的咆哮:“你能干得了什么事啊!”
唐玉树跑出院子里来,赶紧打圆场,顺便替阿辞结钱。而林瑯则默默地回了后厨。
“这大少爷今天哪根筋不对了?”
“我也不知道!”唐玉树愁眉苦脸:“好像是生我的气了……可是问他也不肯说。”
送走阿辞后唐玉树回了后厨,一进屋就见林瑯臭着脸在那边洗碗。
唐玉树走了过去,有几分紧张:“我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