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配合两字的时候,罗契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低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记录本,只轻描淡写道,“大概是因为他喜欢这样。。。。”
罗契在办公室坐了近半小时,经理再次进门汇报道,“九号的服务时间已到,已派人清理过现场,老板您可以进去了。”
罗契淡淡的“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沙酒的情。色服务里也分好几种类别,其中一种便是针对那些喜好S。M的宾客的服务,所提供的房间都在高楼层僻静的主题包厢,而提供此项服务的男女也拿着沙酒内最高的服务薪酬,虽然服务内容不堪入目,但极高的薪酬却令不少拜金者或极度缺钱者甘愿在沙酒献身。
当然沙酒也非来者不拒,他们对此类服务者的选拔,堪比千里挑一的选美比赛,脱颖者的样貌和身材,堪比名模影星,这也是豪绅子弟最爱沙酒的原因之一。。。。
罗契来到一间主题包厢的房门口,转身命跟着自己的经理和保镖离开,然后才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
这扇门从住进九号开始,就从来没有从外锁过,里面的人只要身无束缚,随时都可以通过这扇门逃离,罗契曾给里面的人创造了无数次逃跑的机会,可里面的男人从被变相软禁在这里之后,不曾有过一丝逃跑或是反抗的行为。
他希望那个男人对逃离这里充满希望,希望看到他为从这里逃离而绞尽脑汁。。。。。这样他就有亲手捏碎这个男人希望的机会,将他打入更深更阴暗的绝望中。
然而。。。。
这间主题包厢,是沙酒性。爱道具最完全的包厢,这里面的装修,灯光,床被的料质,都无一不透着性感撩人的气息。。。。
对来寻求刺激的宾客来说,这里是天堂,但对席玖来说。。。。。这一百多平的房间,就如地狱。。。。。
但席玖并不觉这地狱有多可怕。。。。。那比曾经无时无刻不恐惧着自己会下地狱的时候,好多了。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终于稳稳实实的落地了。
听到了开门声,靠在床头的席玖缓缓抬起头,看清眼前的男人,灰暗的目光以及惨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席玖的声音极其沙哑,过度的虚弱以及咽喉的损伤,令他吃力吐出的声音如呼出的空气。
“这几天出差而已。”罗契在席玖的床边坐下,目光平和的笑道,“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来看你。”
罗契伸手,指尖温柔的抚摸着席玖近乎干裂的嘴唇,笑容依旧温柔。
“我不在的这三天,你一个人就为沙酒赚了四百多万,平均每天接待三次,其中两次还是一次接待两人,虽然中间因伤歇息了一天,但依旧不妨碍你成为沙酒业绩最好的公关,像你这样敬业的员工,我身为老板更要多加慰问。”
席玖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多谢。。。老板的。。。。关心。”
席玖的笑容很平淡温和,他那听似挑衅的话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丁点挑衅的意味。
罗契的手指顺着席玖的下颔缓缓滑落至席玖的脖颈处,那里早被折磨出一片青紫的淤痕,颜色有深有浅,已让人分辨不出那痕迹怎样留下的。
“喜欢这样吗?”罗契的手指在席玖伤痕累累的胸前暧昧绕圈,“会不会觉得还不够。”
席玖看着罗契透着奸邪笑意的眼睛,恍惚间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这个男人总不爱说话,性格沉闷保守到连被自己偷亲一下都会红半天的脸,被自己惹生气了,就会找个没人的地儿闷不吭声的抽上半天的烟,直到自己去哄他,或是他终于自己憋不住了跑过来硬要自己给他道歉。。。。。
其实他从来没有给他道过歉,无论他生多大的气,只要抱着他,亲昵的叫他一声罗哥,他就会跟占了什么便宜似的,立马原谅自己。
席玖曾一直觉得,像罗契这种老实巴交,只知道做事却在感情场上是个毫无情商的愣头青,如果不是他看上,罗契这辈子就注定孤身。
现在看来,他好像错了。。。。
“不够。。。”席玖低哑道,“像我这样的人,光这点怎么够?”
席玖并没有感到绝望,相反他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平静,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最终的下场会是什么。
其实他对自己获得的一切早就满足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活的有点久了。
其实,他现在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