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一看,虽神情气质还依稀可辨,但五官确实已经大为改变,只是寻常妇人,不会让人过多注意。
洪浩点头道:“如此甚好,姑姑,我们去买两身衣裳,这就出发吧。不过我不识路,师父只叫我往大海边去,路上怎么走,去哪些地方,师父说你老于江湖,我便全凭你安排。”
苏巧道:“这个不在话下,我元婴之后也游历不少地方,东南西北也都走过,只是福缘浅薄,没一点造化。此次跟着公子,想必能沾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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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付了茶钱,当下二人便找了间裁缝铺,苏巧买了衣裳,换上之后,果然普普通通,和洪浩甚是相搭。寻常姑侄出门模样。
历练之路,开始出发!
苏巧说这小镇也有水路,不过只是短途,须坐小船去到大安镇,方能换大船再走。
二人到了小小码头,正有几条小船靠在岸边等客。几个船家却在岸边围做一堆,或蹲或坐,聊些闲话。
其中一名船家看到洪浩苏巧二人模样,知是坐船,用手斜斜一指,道:“去那条船坐等,人齐开船。”
二人望去,几条船中,只有一条已坐有一人,当是指这条。
苏巧便领着洪浩上船,船舱甚小,不过是顺着船身左右各装一块板子当做座位,上边加个竹篷,只能挡挡日头,却挡不住风雨。
二人晃晃悠悠坐下,洪浩见对面先坐那人,直瞪瞪望着自己二人,顿时有些不自在。
对面那人,乡野闲散粗鄙村夫,想是没读过一日半日圣贤书,自然不知道非礼勿视。他从小到大皆是这般看人,丝毫未觉不妥。加上舱内狭小,抬头即见,说来虽然粗鲁,却不算无礼。
好在此刻二人实在普通平常,那闲汉望了一会,也觉无味,便闭目养神,嘴里犹自嘀咕:“妈逼,不知等到几时。”
洪浩望向苏巧,却看不出她有什么表情,不禁暗叹:“果然是转了性子,换做以前,这粗鲁汉子怕是下水喂鱼了。”
此刻又匆匆赶来一人,背个箱子,像是行脚郎中,一上船就催促岸上船家,急道:“船家,何时开船啊?我这说好今日去赵家村看病,眼见是迟了。”
那船家看他一眼,道:“总要坐齐十人方才开船,你急着赶路,却不早些出来?现在才四人,你急个鸟。我立时开船也可,你把剩下六人船资一并给了。”
郎中吃了一顿抢白,闹个没趣,却不再言语,只在那东张西望,盼着快些来人。
过得一会,却一下来了四人,年轻学子模样,上了船犹在叽叽喳喳,像是讨论先生作业。
那闲汉嫌吵闹,睁开眼睛猛喝一声:“闹个锤子,这又不是你家,莫要吵大爷我睡觉。”
四个年轻学子见他横蛮,颇为惧他,虽忿忿不平,却果然不再说话。
又等了一阵,却来了三人,不过是一个老婆子和一个怀抱婴儿的村妇,正好坐满一船。
船家见人齐,当下便解了缆绳,跨上船来,拿竹篙一撑,小船便晃晃悠悠出发了。
那闲汉早已睁眼,舱内望了一圈,望到村妇,却再也挪不开眼睛。原来那村妇姿色虽是平庸,但胸前却鼓鼓囊囊,蔚为壮观。闲汉直勾勾盯着,丝毫不遮掩。村妇似已发觉,颇不自然,只拿婴儿遮挡。
过得一会,婴儿啼哭,村妇抱着摇晃,也不见好,反而哭得更是大声。
闲汉开口撩拨:“你这当娘的是怎生当的?这明明是娃儿饿了,你却不喂奶吃。”
村妇涨红了脸,虽知这是闲汉拿话撩她,但也无可奈何。
和村妇一路的老婆子,此刻开口道:“你这人,怎生如此无礼?大庭广众之下,你让我媳妇如何喂奶?你没个礼义廉耻,我们却要。”
闲汉嬉笑道:“这奶水便是娃儿的饭食,饿了就当吃饭,天经地义,谁家吃饭还要偷偷摸摸?小娘子,莫要遮遮掩掩,大方掏饭给娃儿吃。”
这等明目张胆的调戏,洪浩实在看不下去,刚要说话,却被苏巧暗中拉拉衣袖,似乎让他不要管闲事。
就在此时,那年轻学子中终于有人站出来道:“你这粗鄙小人,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当真没有王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