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仓皇出逃,犹如丧家之犬一样拼命催赶马车,迎头却遇到一支庞大的骑兵,险些让大批的护卫兵们当做疾驰而来的刺客给砍了。
那些紧追不舍的杀人突然见到如此大队的人马,都毫不迟疑的选择退走了。
光光掀开车帘观望,那马队已经分列左右,后面有大旗飘摆,那大旗之上秀龙画凤,在空中被风刮的咧咧做响。
而旗下走来一匹枣红大马,那马身之上端坐之人,穿一袭绣绿纹的圆领紫色四趾莽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玄色披风。
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行。
此人头戴金冠,五官俊毅非常,一双剑眉斜插入鬓,眼神锐利有神,腰下挂着宝剑,英气十足。
光光看得呆了呆,然后就惊喜出声:“王爷?”
她认出了此人,正是镇北王盛卿安。
盛卿安蹙起了剑眉,他打量了一下韩家一行人的狼狈模样:“是你?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光光赶紧去叫韩得平和林氏孝正出来给盛卿安行礼。
等一家人把遇杀手伏击的事情说了一遍,盛卿安冷了眸子,他对左右吩咐道:“去搜!”
他身后大批的侍卫骑兵纵马入了山林,不多会儿就带回来了几个丫鬟和婆子,是韩福媳妇和小竹她们。
有侍卫禀报道:“王爷,不见刺客杀手踪迹,不过林中有不少尸体。”
韩得平和林氏这才找回一些神智来:“是,那些都是我家的仆从小厮。”
林氏哭着道:“晨玄呢?这孩子哪里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二三十个护卫下人们,如今就只剩下毛子这几个会武艺的师兄弟们了。
除了这些护卫小厮死了,晨玄也不见了,当时他的马车是往反方向赶的,就与他们一家分开了。
不过据镇北王的这些侍卫禀报,那边的马车空空荡荡,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盛卿安下了马,带着人到了林中,不算宽敞的道路已经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散落在地,死尸倒的横七竖八。
如此血腥的场面,林氏和仆妇们都差点吐出来,她们都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多看。
有侍卫搜了一遍蒙面杀手的全身,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盛卿安眯了眯眸子,他回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老实巴交,穿着装扮朴素的韩得平。
然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韩司丞,你们家是有什么死仇吗?”
韩得平紧张拘谨的回答:“没、没有啊,王爷,我们向来与人为善,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盛卿安勾了勾唇,他瞟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小姑娘:“那孤可就不解了,为何韩司丞家三番两次遭遇刺客呢?”
韩得平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人会花那么大力气来杀自己一家:“下官也不知。”
光光和孝正倒是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他们不会说出来的,因为就算她跟镇北王说,她怀疑是内乡侯派人来杀晨玄的,他会相信吗?就是相信了又如何呢?
他又不会为了自家去报仇去讨公道。
盛卿安并没有在杀手一事上多做计较,他看了看韩家剩的几个人,就道:“既然遇到孤了,孤就好人做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