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嘉拨弄着一片火腿,“我抽条晚,那时又胖又矮,她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粉冬瓜——”
“咳、咳咳——”
吴臻忙拿胳膊挡住嘴闷咳,同时溢出几声笑。
贺思嘉面无表情,“你在嘲笑我吗?”
吴臻噙着笑说:“只是有点难以想象,毕竟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你就已经很出挑了。”
贺思嘉重点却歪了,“吴老师还记得第一眼呢,对我印象如何?”
“你是问第一眼,还是第一次见你真人?”
贺思嘉微愣,但很快想明白两者的区别,好奇道:“都说说呗。”
吴臻顿了顿,似在回忆,“那天我正好要出门,经过客厅时我妈在电视……”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屏幕上的贺思嘉,广绣长袍的青年在梨树下练剑,剑风引落梨花,像雪一样。
吴臻语速和缓,表达清晰,当他认真描述某个情景时,很容易将人带入氛围中,“当时我就站在沙发后面,等镜头切换成别人才走。”
贺思嘉支着下巴笑,“所以吴老师是对我的皮相一见钟情吗?”
吴臻没有应,盯着他继续说:“后来我在时尚晚宴上见到你真人,那晚大部分男星都穿西装,只有你穿了件红色夹克,头发挑染成灰蓝色。”
贺思嘉立刻想起是哪场晚宴了,因为那个狗屎造型,他还被时尚博主群嘲一通。
不过他对当晚的吴臻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你正在候场准备走红毯,有人和你说话,你一直在笑,我一直在看你。”
贺思嘉心跳有些快,像吴臻这类语言上的艺术家,行动上的老猎手,突然含蓄地说起情话,非常撩人。
他佯作随意地问:“觉得我帅吧?”
“觉得有点遗憾。”
“什么?”
“遗憾你始终没看我。”
贺思嘉有点绷不住了,他垂下眼,感觉耳朵在发烧,好半晌才小声说:“那恭喜你,现在你已经住进我眼睛里了。”
吴臻轻轻笑了声,眉目格外温柔。
这天晚上的一切贺思嘉都觉得很浪漫,唯一不浪漫的是他被蚊子叮了满身包。
他皮肤白,蚊子包消肿后就变成点点淡粉,第二天还被叶闻飞调侃,“晃眼一看我以为是谁种的草莓,哈哈。”
贺思嘉照着镜子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红点,心说草莓他也有啊,在身上某些私密的位置,姓吴的农场主开发了大片草莓地。
每当草莓收获,吴臻又会播上新种,胸口、腰腹,甚至大腿根,都留下了痕迹。
但吴臻在人前装得太正经,一直到电影快杀青,都没人发现老禽兽的真面目。
随着七月末的到来,贺思嘉的生日也近在眼前。说不上是出于哪种心理,他没跟吴臻提过生日的事,贺思嘉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但在内心深处,又隐隐期待着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