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陷入沉思时,裴惊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女修低语:“丹炉上的纹路太复杂了,我的确不认识,但上面传出来的血腥气,很是浓郁。”
“……既然如此,那玄机门的道友说得不错,让他自己做个示范吧。”沈玉霏闻言,讥笑摇头,“谁知道一尊药炉需要多少鲜血,才能打开?”
裴惊秋深以为然:“即便有人信他的话,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放血开药炉。”
……谁在这个时候放血,就是找死。
“玄机门要动手了。”
一直关注着孟鸣之的沈玉霏忽而开口。
如他所说,玄机门的修士在听了孟鸣之的一番“胡言乱语”后,抓着武器向身边的修士砍去。
无论孟鸣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丹炉前活着的人越少,他们得到清心丹的机会就越大。
若是整个幻境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再尝试孟鸣之说的以血为引,打开丹炉的法子,也未尝不可。
“当心。”裴惊秋当即弯腰,手指在地上疯狂地划拉起来。
法阵要起效用,到底是太慢了。
裴惊秋的法阵刚画一半,就有修士冲了过来:“孟鸣之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清心丹在前,孟鸣之即便真的是个妖修,说出口的话也被修士们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思,记在了心里。
而裴惊秋是唯一能验证孟鸣之的话的人。
修士们不信任孟鸣之,自然也不信任裴惊秋。
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说真话?
——铮!
血红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沈玉霏举剑挡住了修士的攻击。
裴惊秋顾不上道谢,手指翻转。
越来越多的修士向他们靠近。
“梵楼!”沈玉霏见状,沉下了脸。
梵楼无声地出现在了裴惊秋的另一侧。
他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性地挡住了几个修士的攻击。
没有了修为,一切的对抗都是最原始的□□对抗。
“很快就好。”裴惊秋的额角冒出了冷汗,手下动作更快。
无形的屏障开始在他们周身闪烁。
有修士满面厉色地向沈玉霏冲去,却被梵楼死死地拦住。
“真是条好狗!”那修士气急败坏,看着梵楼紧绷的下颚,脱口而出,“现在
谁都没有灵力,不正是你摆脱她的好机会吗?!()”
谁愿意在暗处当一抹谁也看不见的影子呢?
修士当梵楼是被迫当了沈玉霏的抱剑侍从,循循善诱:你让开≈hellip;≈hellip;如若我能得到清心丹,定然不会亏待你!?()”
回应他的,是梵楼毫不犹豫的一剑。
“你——!”那修士愤怒地后退数步,“罢了,你想当狗就当——”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忽而抬高。
修士面上还带着震惊。
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体,残存的意识终是反应过来——他死了。
梵楼收回剑,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踹出裴惊秋画出的法阵。
无形的壁垒也在这一瞬间,从沙地中升起,将他们四人笼罩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