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朔气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着,你还想给我钱么?”
姜言意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我总不能老占你便宜。”
封朔看着她被自己捏得鼓起来的脸,指腹下的肌肤温润细腻,她一双眸子总是水光盈盈,好似会说话一般,涂了口脂的樱唇微启,丰润饱满,好似三月里沾了露水的桃花瓣一般。
他捏着她柔嫩脸颊的手松了力道,拇指下移,在她唇角轻轻按了按,眸色幽深如一口古井,仿佛是要拽着人的视线和他一起在无边暗色里下坠:“那你让我把便宜占回来好了。”
他粗粝的指腹按在她唇角的力道虽轻,但温热的触感却格外撩拨人。
姜言意感觉自己心跳漏掉了一拍。
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就要压下时,她跟着闭上眼,然而花房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姜言意心中一慌,赶紧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进来的是花匠,他每晚下工前都要来检查一遍花房里的花卉。
见封朔在里面,花匠赶紧行了一礼:“王爷又来看望这些番椒了?”
这个“又”字落到姜言意耳中,她心口莫名地一暖。
封朔神色颇有些不自在,他“嗯”了一声,吩咐花匠:“花房的花本王都看过了,你回去吧。”
花匠识趣地退下。
等花房里没人了,姜言意才含笑问封朔:“原来你经常过来帮我打理这些番椒啊?”
封朔避开她的视线道,“你当心肝宝贝似的照料着,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呢,好奇过来看了几次罢了。”
某人嘴硬,姜言意也就不拆穿他了,她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鸡汤在你房里,回去后记得喝。”
封朔看了一眼四合的暮色,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我送你。”
从入冬开始,大雪就没停过,他们离开花房时,小厮递上一柄油纸伞,封朔撑伞送姜言意至垂花门处。
姜言意停下脚步道:“就送到这里吧。”
封朔知道二人还没定亲,在人前太过亲密,姜言意始终会有心理负担。
他没勉强,只把伞往姜言意那边递了递:“撑伞回去。”
“不用,从这里去我铺子里才几步路。”
姜言意没肯要伞,一步一步在大雪和四合的暮色中走远。
封朔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些许黯然。
他从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大抵是不会有姑娘愿意接近的,所以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都在最大程度的迁就姜言意。
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他都不勉强,为了她的名声,他也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不去做会对她造成困扰的事。
但她避嫌避到连一柄伞都不愿拿,还是让他有些受伤。
封朔正出神时,忽而有人一头扎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地印上一吻。
是走远了又折回来的姜言意。
“你如今不把自己身上的旧伤当回事了,我却做不到无视。”
她说完这句,瞪了他一眼,再次在大雪中跑开,到转角处回头向他挥挥手:“我回去了!”
封朔撑着伞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唇瓣,勾起的唇角怎么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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