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辰迈动脚步,顺从的跟着校长来到台上,“静一静,各位。”校长呼喊了很多声,直到坐在台上的军官看不过去,也跟着来主持大局,场面才稍微平复了些。
文音的脸色有些发白,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缓过神,此时和血辰同时站在一个台上,显得他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全身冷的厉害,前脚天堂,后脚地狱说的便是这种境遇。
按照仪式的流程,最后在坐的军官和向导将会对新一届的优秀新生进行表彰和鼓励,然后是新生发言。
血辰也清楚这个流程,不过他对这流程实在是不感兴趣,唯一在想的就是这些无聊的东西又要浪费自己多少生命。
文音上前,军官和向导们象征性的祝福了几句,也没太注意,只是他从始至终像失了魂僵硬的走过一圈,便缓缓退回原有的地方,嘴唇颤抖着,低着头不敢看血辰一眼。
没有注意文音的情况,他没兴趣猜小孩子有什么心理活动,准确的说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这是谁,也不打算知道。
军官们看着那青年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近前,他的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桀骜,这是一只鹰,一头狼,他们这样想这着。
富有侵略性的气息让那面对血辰的军官身体僵直,周身戒备处于高度的警惕之中,脚边那头花豹精神体呲着牙发出低吼,这是警告。
突然对面的人笑了一声,那危险气息瞬间散去,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觉,军官一愣,看着血辰那过于英俊的侧脸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向导产生这种情绪,低头看向自己的精神体,用眼神责怪到,你发什么疯?
蹲在脚边的花豹精神体没理会明显是在推卸责任的自家主人,只是神情莫测的盯着面前这一团白花花,软绵绵的怪东西。
“九歌,回来。”那软绵绵的一坨似乎有些沮丧,面前这块花布怎么不陪自己玩。
“那不是花布,那是花豹。”血辰对自己的精神体解释到,坐在位子上的哨兵睁大眼睛看着白团子轻盈的跳上桌子,然后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那个,它是什么?”军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一只羊,毛厚了一点。”军官转头呆愣的看着血辰,“你的精神体?”
“对。”血辰抱住扑来的九歌,手指顺了顺它的毛,军官看了看血辰,又看了看他怀里的九歌。
“反差萌?”血辰开口,那个军官收起自己过于直白的视线,开口说“抱歉。”血辰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勋章,捋了捋九歌的卷毛“我也觉得。”
没等那哨兵反应过来,血辰的身影就跨过了他的视线,他坐直身体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向导似乎还是蛮有趣的,看了看那被放在书案前的匹配名单,在第三张的最后有着自己名字。争取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头上的那些将官可不是只挂一个空衔。
“我看你似乎不太开心。”一位向导在血辰的档案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血辰点头“只是觉得耻辱。”坐在位置上的向导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从何谈起。
他身旁的一位哨兵听到这话觉得尤其好奇,“怎么说?”他靠在椅子上看向在那站的笔直的血辰,但是他却没有回答,接受完所有军官和受邀向导的祝贺,血辰和文音站到了一处。
校长主持这最优秀的两人进行一种类似获奖感言的废话,文音脸色苍白的走到台前,底下无数双眼投在自己身上,让人恐惧,面前这是一群怪物,一群吃人的怪物,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台上按照早已演练的开口,“我很荣幸,也很高兴……。”
一切演练如常,文音声音还算是平静,底下的人配合地听着,血辰也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抬眼看向那颤抖的背影,真不明白这一张除了写满人名,就没别的特点的破纸竟然有这样的威力,生生让一只开屏的孔雀变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