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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酷。星期五?我们11点见?可以吗?&rdo;

我告诉她没问题。不能有问题。&ldo;我会没事的。&rdo;我说。她告诉我要坐哪趟公车，我一条条记在了一张纸片上。接着我们又闲聊了几分钟，互相道了再见，我拿出我的日记记了起来。

※※※

&ldo;本。&rdo;他回到家时我说。他坐在客厅的扶手椅里读着报纸，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没有睡好。&ldo;你相信我吗?&rdo;我说。

他抬起了。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点燃它的是爱，但也有别的东西。看上去几乎像是恐惧这并不让人惊讶，我想。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通常会有一番招供，承认这种信任是错误的。他把前额上的头发向后拢了拢。

&ldo;当然了，亲爱的。&rdo;他走过来坐在我的椅子扶手上，把我的一只手合他的手里，&ldo;当然。&rdo;

突然间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继续说下去。&ldo;你跟克莱尔通话了吗?&rdo;

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ldo;克莱尔?&rdo;他说，&ldo;你记得她?&rdo;

直到最近我才想起来‐‐‐实际上，是直到记起那个焰火晚会‐‐在此之前克莱尔对我来说完全不存在。&ldo;记不太清楚。&rdo;我说。

他移开了目光，扫了扫壁炉上的时钟。

&ldo;不。&rdo;他说，&ldo;我想她搬走了，在许多年前。&rdo;

我缩了一缩，似乎受了痛。&ldo;你确定吗?&rdo;我说。我不敢相信他还在骗我。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似乎比在其他所有事情上撒谎还要糟糕。毫无疑问，在这件事情上说真话并不困难吧?克莱尔还在国内，这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痛苦，甚至可以变成‐‐如果我跟她见面的话‐‐让我改善记忆的助力。那为什么要撒谎?一个阴暗的念头钻进了我的脑海‐‐跟以往同样的阴暗的猜测‐‐不过我把它赶了出去。本菽由婓芃尐説下傤论墵&lso;比鄰侑鱼&rso;荍菉。

&ldo;你确定?她去哪儿了?&rdo;告诉我真相，我想。这不算太晚。

&ldo;我记不清了。&rdo;他说，&ldo;新西兰，我想。或者澳大利亚。&rdo;

我觉得希望正在越滑越远，但我知道我必须怎么做。&ldo;你确定?&rdo;我说，我赌了一局，&ldo;我有个奇怪的回忆，记得有一阵子她曾经告诉我想搬去巴塞罗那，一定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rdo;他什么也没说。&ldo;你确定不是搬去了哪里?&rdo;

&ldo;你记起了这个?&rdo;他说，&ldo;什么时候?&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说，&ldo;只是一种感觉。&rdo;

他捏了捏我的手，以示安慰：&ldo;可能是你的想象。&rdo;

&ldo;不过感觉很真实。&rdo;我说，&ldo;你确定不是巴塞罗那?&rdo;

他叹了一口气：&ldo;不，不是巴塞罗那，肯定是澳大利亚。阿德莱德，我猜是。我不太确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他摇了摇头。&ldo;克莱尔。&rdo;他微笑着说，&ldo;我很久没有想起她了，很多很多年了。&rdo;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他看上去几乎有点傻，有点可悲。我想扇他一巴掌。&ldo;本。&rdo;我说，声音很低。&ldo;我跟她说过话了。&rdo;

我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他什么也没有做，仿佛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可是接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ldo;什么时候?&rdo;他说。他的声音冷冰冰又硬邦邦，好似玻璃。

要么我可以告诉他真相，要么我可以承认我一直在把自己的生活记录下来。&ldo;今天下午，&rdo;我说，&ldo;她打电话给我了。&rdo;

&ldo;她打电话给你?&rdo;他说，&ldo;怎么会呢?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rdo;

我确定撒个谎：&ldo;她说你给了她我的电话号码。&rdo;

&ldo;什么号码?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给她号码?你确定是她吗?&rdo;

&ldo;她说你们偶尔会说说话，最近才没有联系的。&rdo;

他放开了我的手，它落到我的腿上，死气沉沉的。他站起来转了一圈面对着我：&ldo;她说了什么?&rdo;

&ldo;她告诉我你们俩原来一直有联系，几年前才断了。&rdo;

他俯身靠近了些，我闻到他呼吸里的咖啡味：&ldo;这个女人这样无缘无故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能肯定是她吗?&rdo;我翻了个白眼。&ldo;噢，本!&rdo;我说，&ldo;还能是谁呢?&rdo;我微笑着。我从来不认为这番对话会有多轻松，可是现在它似乎过于沉重，我不喜欢。

他纵了纵肩膀：&ldo;你不知道。过去曾经有试着来找你的人。新闻界的人，记者。那些人读了关于你的故事，了解发生了什么，就想听听你的说法，甚至只是到处打探你的实际情况有多么糟糕、看你变了多少。以前他们就装过别人，目的只是让你开口。还有医生，那帮声称可以帮你的江湖骗子。顺势疗法，另类治疗，还有巫医。&rdo;

&ldo;本。&rdo;我说，&ldo;她是我多年最好的朋友，我认得出她的声音。&rdo;他垮下了脸，一副败阵的摸样。&ldo;你跟她通过话，对吧?&rdo;我注意到他的右手握起来又放开，捏成一个拳头后又松了手。&ldo;本?&rdo;我又问了一遍。

他抬起头来，满面通红，眼睛有些湿润。&ldo;好吧。&rdo;他说，&ldo;好吧，我跟克莱尔谈过。她让我继续跟她保持联系，告诉她你的情况。每隔几个月我们通个话，说上几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