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玖心里急着去大理寺,在马车上难得的没有将一旁的糕点扫荡见底。
等到了大理寺就见公堂之上坐着的顾时卿,此刻表情凝重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样子。
堂下跪着的许慈已经褪去了太医院的官服,身上穿着普通的素色布衣,虽是自首可那身姿可谓是不卑不亢。
“怎么回事?”
萧鹤川看着两人一副僵持不下的样子,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许慈神情淡漠的脸上。
许慈听到声音朝着他们看过来,在看到花玖的时候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微微颔首和他打招呼。
“许太医今早来自首对自己的犯的事供认不讳,只是问起动机和作案过程时拒不配合。”
顾时卿为难的点就在于犯人是许慈,他也不想给对方上刑,可偏偏对方还不配合。
“我已经认罪,大人只管判刑便是,其它的重要吗?”
许慈依旧是浅笑着,语气也是十分轻松,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害怕或者是后悔的神情,仿佛完全不受世俗欲望所拖。
“许太医,你若是如此那本官如何记录卷宗?”
顾时卿语气有点无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萧鹤川求助。
他推测到嫌疑人是许慈时候也十分不可置信,他虽然没有和许慈接触过,可对方在百姓的口中可是一个大善人。
而且,许慈在他看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反而性格十分温和,尤其是他那双不染尘世的双眼,干净透亮。
这也是他无法对许慈动刑的原因,而且他相信即使动刑对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动机暂且不提,但作案过程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萧鹤川单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许慈漫不经心的开口,可莫名就是叫人听着有压迫感。
“王爷和顾大人都是绝顶聪慧之人,自然是已经猜到了在下的作案过程,现在拖着无非不就是想知道在下的作案动机。”
许慈的态度也很坚决,他来自首时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他都是不会说的。
“你都说了是猜测,自然是要你再自述一番了,本王也不为难你,就从你有了这个计划之后的第一步开始讲起吧。”
萧鹤川散漫的态度让人琢磨不清,他如今在旁人眼里就如同只是想听故事一般。
他还命人给许慈安排了一个垫子,让他坐在地上慢慢讲。
花玖站在一旁,视线从未离开许慈,此刻的眼前人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
许慈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乐观且情绪稳定的人,好像这个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无法影响到他温柔的内心。
可此刻的许慈,依旧是那双干净的眸子,可眼底却是难以掩饰的悲凉与绝望,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十分勉强。
很难想象到那般美好的一个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般厌世。
许慈深深的看了萧鹤川一眼,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因为觉得萧鹤川不好应付,还真的就席地而坐语调平淡的将自己作案的整个过程仔细的复述了一遍。
他的表情与语气太过于淡然,就好像是寻常聊天在讲述着一件最寻常不过事情。
花玖眨了眨眼别开视线,内心满是后悔当年将许慈送进宫内,本意是为了他好,没成想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那日,我照常去给皇上请平安脉,就听到了他在和袁公公谈论皇后生辰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