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鸯城东门门口。
江屿辞紧绷着身体趴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入口的方向,生怕他想见的人从他的视线中溜走。
高度紧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同样紧绷而敏锐的神经。
“如果他来,他就是喜欢我。”稍稍停顿了两秒,他换了个姿势趴着,给自己留了余地,“如果他不来,他就是……喜欢我。”
祁清给他刷了这么多嘉年华,难道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吗?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难道他说错什么话了?又或是他在祁清的某个不知名的雷点上蹦迪了?
思绪凌乱时,脑海中仿佛有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肆虐。
各式各样的念头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胡乱飞舞,相互碰撞,又迅速消散。
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挺直腰板的那个瞬间差点被背上隐藏的痛感送上西天。
就在他龇牙咧嘴的这十秒里,祁清已经走到了他的车边。
“咔哒”一声,门开了。
见状,江屿辞的大脑像死机了一般,许久才成功接收信号。
祁清看着他那怪异的姿势,微微拧眉:“你又怎么了?”
江屿辞偷偷摸摸将车门锁死后转过身来面对他,又是那副常见的死样子,“趴久了,背疼。”
祁清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语。
江屿辞凑到他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他轻声问:“你为什么给我刷礼物?”
祁清撩了下眼皮,正好撞进了那双干净认真的眸子里,他从中窥见了自己的身影。
“我知道你不讨厌我。”江屿辞吞了两下口水,又凑近了一些,用很慢很慢的语速问:“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祁清后调座椅,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视线,他看向窗外,语气很淡。
“不是我刷的,你认错人了。”
“我仅仅把你当成朋友。”
江屿辞忍着后背传来的阵阵痛感,抬手抚上了祁清的耳后根。
祁清显然没有意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身体僵了一瞬。
江屿辞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用强迫的手段,他摩挲着祁清的耳后根,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哥哥,你看着我说。”
祁清蹙起来的眉心隐隐约约透出了几分烦扰,他抱着手臂直视眼前的人,语气不太好,“你是不是——”
江屿辞抢答:“不是,没病。”
熟悉的樱花味肆无忌惮地缠绕过来,祁清莫名想开窗透透气。
当他的手碰到车窗按键的时候,江屿辞突然贴了上来,离他的唇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江屿辞忍了又忍,最终盘旋于头顶的小天使打败了小恶魔。
再一再二不再三。
不管怎么样,只要祁清不同意,他就不能亲人家。
他稍稍隔了点距离,歪头看着他的耳垂,笑得像个危险的狐狸。
“你的耳垂是红的。”话落,他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
祁清:“……”
一定是他脾气太好了,所以这货才敢这般肆意妄为。
他摁下车窗按键,目光瞥向了窗外,“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
“不能亲嘴的话……”江屿辞俯身贴近他的耳垂,礼貌询问:“能不能亲耳朵?”
祁清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个大逼斗,“滚。”
江屿辞垂眼看着他的指腹,语调撩人得紧,“你扇的是我的骨头,你手不痛吗?”
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