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还没回答,前头天权喝道:&ldo;多留神些!&rdo;开阳神色一凛,就抬头看前方,季淑道:&ldo;怎么了?&rdo;却听得前头有人哭道:&ldo;让他出来,我知道他在此处,让他出来见我!&rdo;却是个女子的声。季淑正要看,开阳低声道:&ldo;娘子且先进去……&rdo;季淑便只好将帘子放下,乖乖坐到里面,却听外头有人叫道:&ldo;商时风,你给我滚出来!不然今日我便死在此处!&rdo;季淑听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正在心里想是谁,却听天权道:&ldo;改道罢!&rdo;开阳道:&ldo;好!&rdo;马车一颠,便似转了个弯。如此又走了一段,外头的人声就消了下去,季淑把帘子扯了扯,才问道:&ldo;方才怎么了?&rdo;开阳道:&ldo;不过是些拉扯不清的风流债。&rdo;季淑问道:&ldo;什么风流债?商时风是谁,名字好生熟悉。&rdo;开阳道:&ldo;此人是太子的幕僚……&rdo;季淑哑然,道:&ldo;难道方才那个是同他相好的女子?&rdo;开阳一笑,不置可否。季淑抓抓头,忽地想到在皇宫里见过的跟在太子身旁的那中年文士,当初惊鸿一瞥,见他儒雅风流,是个饱读诗书的饱学之士一般,却没想到,居然还真是&ldo;人不可貌相&rdo;。天色微黑,到了王府,马车停下,季淑不等人来接,便自从车上跳了下来。旁边天权正下马,见状一惊,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刹住,却是开阳早了一步将季淑扶住,季淑笑道:&ldo;多谢,我无事的。&rdo;此刻里头才有丫鬟迎出来,扶了季淑进门。一路向内,众丫鬟接了,季淑望内,忽地嗅到好大一股香火气息,不由停了步子,丫鬟们目光闪烁,嗫嚅道:&ldo;因前些日子出了事,院子里有些……不太平,于是我们就想多拜一拜菩萨……&rdo;季淑坐了,心想:&ldo;大概是因为康华的事。&rdo;又觉得丫鬟说的古怪,便问道:&ldo;何为不太平?&rdo;丫鬟们面面相觑,不太敢言,最后还是婉屏道:&ldo;不过是些没有的事儿,说出来怕惊吓到娘子,只是……有人说,前几夜曾在院子里看过康华……&rdo;季淑一惊,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室内燃着蜡烛,婉屏说完,一阵风吹来,那烛光阴测测摇了几下,季淑道:&ldo;真的看到了?谁看到的?&rdo;旁边一个小丫鬟说道:&ldo;不是我们这屋的,只是……我们也常听到,那个院子里……还常常有哭声传来,极怕人的。&rdo;季淑问道:&ldo;你们都听到了?&rdo;婉屏跟众人迟疑点了点头,婉屏说道:&ldo;另外,那院子里的两位都病了。&rdo;季淑问道:&ldo;两位?&rdo;婉屏说道:&ldo;是苓雪姑娘同良惜姑娘……&rdo;季淑皱眉,道:&ldo;连苓雪也病了?请了大夫了没有?什么病?&rdo;婉屏说道:&ldo;已经请过大夫了,说是惊吓所致,邪风入体……&rdo;季淑沉吟片刻,说道:&ldo;我去看看她们。&rdo;婉屏忙道:&ldo;娘子,不能去。&rdo;季淑问道:&ldo;为何?&rdo;婉屏道:&ldo;这……万一她们真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岂不是连累娘子……&rdo;季淑一笑,道:&ldo;我不怕这些。&rdo;婉屏面露难色,却也不好再拦。只婉屏几个随身丫头陪着季淑往苓雪她们所住院落走,将到了,就听到有人叫道:&ldo;真正该死的是她,是她……康华姐姐,你不要怪我!&rdo;似哭般叫着。婉屏几个面色一变,季淑道:&ldo;这是良惜的声音?&rdo;几人点头,季淑加快脚步,将到了良惜所住院子,就听到里头又叫道:&ldo;我知道你死不甘心,好罢,你也不用缠了,你就来带我走罢!&rdo;而后就是一片丫鬟吵嚷之声,季淑听得不好,急忙进去,定睛一看,却见良惜被几个丫鬟架住,额头上一片乌青,中间隐隐地渗了血出来。季淑惊地问道:&ldo;这是怎么了?&rdo;几个伺候良惜的丫鬟哭道:&ldo;姑娘她想不开,撞了头了。&rdo;季淑说道:&ldo;快叫大夫来看!&rdo;正说着,丫鬟们把良惜扶到床上。季淑在旁边看着,却见良惜瘦削了许多,一张脸血色全无,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正在此刻,良惜幽幽醒转,一眼看到季淑,双眸即刻瞪大,失声叫道:&ldo;是你,是你!该死的是你!&rdo;猛地倾身起来,双手向着季淑脖子上掐去。105玫瑰:春藏锦绣风吹拆良惜探身,目露凶光,发疯般地掐向季淑颈间,两边丫鬟们大惊失色,急忙上来拦阻,季淑及时向后一退避开,那边良惜叫道:&ldo;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rdo;拼力挣扎,忽地哈哈大笑,狂态毕露,脸上却还带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