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目光闪动,最终说道:&ldo;知道。&rdo;季淑一笑,转头看向清妃,道:&ldo;我们投降,只不过你得答应我,让我跟他在一块儿,更不许伤他分毫。&rdo;清妃道:&ldo;淑儿你是泥菩萨过江,还想他人?&rdo;季淑道:&ldo;我跟他要生同生,要死同死!&rdo;说着,便将天权的剑夺过来,横在颈间。天权吓了一跳,道:&ldo;不可!&rdo;季淑便瞪他,又看清妃,道:&ldo;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娘娘,别逼我。&rdo;清妃也有些意外,便温声道:&ldo;淑儿,你是聪明人,何必做傻事?把剑放下。&rdo;季淑道:&ldo;这颈间有大动脉,擦破了的话,鲜血狂喷,神仙难救,我手上的又是把利剑,我的手现在又很抖,一不小心割破了动脉,就算自己不想死,也要死了,娘娘,您还得留着我的命要挟我爹,是不是!&rdo;清妃皱了皱眉,道:&ldo;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护着?&rdo;季淑道:&ldo;他并非我什么人,只是他对我真心实意地好,我便也要加倍地对他好。&rdo;天权神色微变。清妃看看季淑,又看看天权,笑道:&ldo;淑儿,你可是个多情的人呢,别说我未曾同你说过,多情不似无情苦啊……&rdo;说着便又笑,不过这回的笑,却隐隐地有几分无奈意味,笑罢了便道:&ldo;我答应你便是了,把剑放下罢。&rdo;季淑松了口气,天权抬手将剑夺过去,就瞪季淑,季淑只是笑,却听清妃道:&ldo;另外,还有个好消息要说给淑儿你听。&rdo;季淑道:&ldo;什么?&rdo;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却听清妃说道:&ldo;对我来说是好消息,对淑儿你来说就未必了,嗯,襄城传来消息,花相爷他,‐‐反了。&rdo;娇媚脸上,笑影如妖。花醒言起兵谋反的消息传回京城,顿时之间引发朝野一片哗然。东明帝从病中醒来,一团的老臣顶着烈日跪在殿外请旨。东明帝打起精神,宣召臣子进见,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个个都在上书痛斥花醒言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十恶不赦,该当即刻派兵剿灭,且要抄家灭族……云云。自始至终,不管是骂的疾言厉色,唾沫横飞的臣子也好,还是痛哭失声,捶胸顿足的臣子也好,东明帝坐在高高地龙位上,面色始终是淡淡地,似乎下面这群忧国忧民,群情激奋的,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对他来言,或许这更是一处虽则演员们竭心尽力演出,却始终是无趣的戏。一直到所有人都闹得累了停了,殿内雅雀无声了,众人才默然发觉,原来自始至终,皇帝都未曾表态。众大臣的冷汗顿时哗啦啦落了一地,莫测高深。大臣们齐齐跪倒,听圣裁。却听东明帝道:&ldo;众爱卿都认为丞相要反么?可有人持异议?&rdo;当下有花醒言旧党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终于有一人上前,道:&ldo;陛下,相爷从来忠心耿耿,又怎会忽然而反,此中定然有异,还要详查再议。&rdo;这发话之人,却是花醒言一脉的,话音刚落,立刻招来众人唾骂。那人被呸,了一身唾沫,自不甘心,当下两派几乎在朝堂上打了起来,正在不可开交时候,却见有一人越班而出,道:&ldo;陛下,臣附议,臣也觉得相爷从来忠心,谋反一说,恐怕另有蹊跷,不经查实而制大臣谋反罪名,实不可取!&rdo;群臣侧目,却见那人身形如玉山耸立,不是上官直是谁?他竟肯在这个时候出来表态。群臣一时哑然,正要再闹,却听东明帝终于表态,说道:&ldo;众爱卿所言,朕都已知道,至于丞相,襄城距离此处百里有余,或许消息传递有误,尚未可知,待朕再派出皇家精锐,去襄城查探究竟,再做打算。&rdo;群臣闻听,站立不稳,几乎跌倒一地,实在荒唐之极,有手握重兵的大臣反了,皇帝竟如此不紧不慢,不当回事,还要再派出探子落实?襄城距离京城不过百里有多,且又驻扎重兵,倘若花醒言带兵前来,驻扎京城的精锐,怕也是抵抗不了多久的,如今之计便是即刻召集全国兵力,急援京师……争取给叛军雷霆一击,怎能再给叛军喘息缓和机会?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当下,朝堂上过半大臣声泪俱下,有人要以死相谏,有人晓之以理,有人抬出东明先皇,列祖列宗……可东明帝竟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任凭诸位大臣如何痛哭流涕或者慷慨陈词,都只一句话:&ldo;等朕派了精锐,探过再议。&rdo;群臣心惊心凉,再议再议,恐怕到时候已经反了天,风水轮流转,皇位到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