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的罪名坐实了,对谁最有好处,不难发现。
尤其是这人还有本事在张光永的眼皮子底下,将手伸到诏狱。
“安之猜到是谁了吗?”闻昱偏头看向他。
钟离粟勾唇神秘一笑。
“不好说。”
燕北铁骑看似是老燕王钟离沐在燕北招兵买马拉扯起来的军队。
其实当初钟离沐奉命前往燕北的时候,也带了一批朝廷的兵。
这些兵是燕北军的前身。
能走到今天的,必然是军功加身,荣耀非常。
像老安南侯李耀,西山大营统领王平,都是这批当年跟随老燕王前往燕北的人。
朝中应是还有其他人。
闻昱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了。
这是在拿苏枚泄愤。
阿乞有多难搞,就有多少人恨不得苏枚去死。
能从这些人手里护住苏枚,实在艰难。
“季政怕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
有着这刻骨的仇恨,别人不好调解。
只有钟离粟出面,才有可能不伤了两面的和气。
这真是个难题。
查出来就是动用私刑欺君罔上的罪过,查不出来苏枚就要含冤。
即使勉强保住苏枚,他也要背上通敌的罪名。
“皇叔是信任王爷,此事非王爷不可。”
闻昱浅浅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看的钟离粟心神荡漾。
不动声色的挪开了目光。
钟离粟猜想的没错。
影灵卫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大理寺少卿孙归远和巡捕营的千总孙致远是堂兄弟。
他们的父亲都是跟着老燕北去燕北的将士。
本该解甲归田了,却因着两年前的一场与阿乞一战没能回来。
两年前与阿乞一战为什么那么大的伤亡钟离粟再清楚不过了。
若不是他自负轻敌。
执意要打入敌军内部,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事。
数十万将士折损过半,都要算到他钟离粟的头上。
他们有气,不该冲着苏枚撒的。
钟离粟接过吏部送来的官吏档案,心里沉重。
有些错,可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