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一早上玉致一到公司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束巨大无比的玫瑰花,用一张堪比A4纸大小的贺卡,写着“luvu——陆嵊”,陆嵊两个字还加粗加大令人无法忽视。玉致惊呆在原地愣了十秒,赶紧把贺卡收进抽屉里,心虚的跟周围的同事解释是普通朋友送的花。
虽然说陆嵊这个名字在公司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会迅速传开“公司的大股东正在追求玉致”,当Derry在茶水间听到这个消息时,就知道自己那第一次谈恋爱的老板又在做蠢事情了,一个人怎么做到同时拥有商业头脑又有恋爱脑的。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公平竞争下陆嵊的胜算会更大,她也不需要再像上次那样尴尬演戏。
晚上有一个重要客户的应酬,陆嵊不得已必须跟时锐同桌吃饭。时锐席间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内里的白衬衫深绿色领带,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撑满整个衬衫,与其说时锐穿衣服,不如说衣服在衬托他。
陆嵊喝了一口酒,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时锐表演,他显然是已经在这种场合有足够的经验,游刃有余的与现场每一位客户或潜在客户看似真诚的商业互吹,挑不出一点点失礼的地方,在谈到合作业务时又足够专业。高大帅气不油腻,成熟稳重工作能力强,陆嵊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玉致钟情于他。
应酬结束后两个人在停车场出口等各自的司机,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我记得陆先生是不是还有三个月就要离开m市,去跟进下一个项目了”与刚才的左右逢源不同,时锐的语气十分尖锐,像带刀一样插在陆嵊身上。
陆嵊笑了笑“不劳你费心了,我有自己的安排,毕竟我为自己打工嘛”。
“后天公司三周年纪念日准备了活动,陆先生务必赏脸到场”时锐这话说的好像陆嵊并不属于他们公司,甚至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我打算跟我女朋友求婚”。
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还没等陆嵊反应过来,他打开车门坐上后座,清晰的一字一顿的跟司机说“去南城路8号”,然后摇下车窗,扬起脸微笑着跟陆嵊挥手再见。
陆嵊整个人怔在原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消化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话,女朋友?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求婚?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南城路8号?那不是玉致的住址吗?
直到他的司机按喇叭,陆嵊才反应过来。
“陆先生直接回家吗”
陆嵊心烦意乱“先随便开”
在城市里转了快一个小时,陆嵊始终一言不发。
“陆先生,要回家吗”
他咬紧下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南城路8号”他自己催眠自己这是时锐在激怒他,可是他就是想要确认,他不该不相信玉致的话,可是他想要求证,他想安心。
到玉致家楼下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司机把车稳稳的停在地面车位上,示意陆嵊可以下车,他在这里等待。
陆嵊还是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隔着车窗仰头看着三楼的窗口,窗口已经黑了,他知道这说明不了任何事情,玉致有早睡的习惯。他掏出手机,停留在玉致号码的拨号界面,直到手机下一次黑屏,他也没能播出去,他没想好,就算知道他们在一起又怎么样呢?他要做什么,以什么身份做什么,他全都不知道,他宁愿自己做个傻子,盲目的相信玉致单向传达给他的讯息。
他依旧是看着三楼发呆。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开口“走吧,回家”。
司机如释重负的飞车回陆嵊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