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伍松坤去买菜,大家都知道王小清她们今天要从广州回来。
中午时分,十粒踩着他那辆载满了废品的三轮车,来到街口的饭店吃饭。
他刚从三轮车下来,坐在饭店靠门口桌子上吃饭的伍跃群便大声喊:“十粒伯,过来。”
十粒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伍跃群,一颠一颠地走了过去。
他的身体前倾,脚步略显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阳光洒在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他坚定而朴实的笑容。
伍跃群看到十粒拖着笨重的身躯走过来,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十粒坐下。
十粒咧开了嘴巴,嘴里发出了“呵呵呵”的傻笑声。
他在伍跃群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老板娘小芳走了过来,笑着问十粒:“十粒老伯,你是不是还是老三样?”
十粒看了小芳一眼,咧开了大嘴,点了点头。
伍跃群看了老板娘小芳一眼,也跟着十粒笑了起来。
“十粒伯,是唔是小清姆今天要从广州返来了?”
伍跃群挑高了眉毛,用极其夸张的神情问十粒。
听到伍跃群说今天王小清要从广州回来,十粒的笑容凝结了一会,顿了一下。
接着,他又咧开了嘴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老板娘逐渐地把十粒的饭菜摆在他桌上,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看到十粒狼吞虎咽的样子,伍跃群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老板娘小芳又端来了一碟菜,伍跃群摇着头对她说:“你是没去看到他家,垃圾都堆到门口了,小清姆回来都不知道怎么进屋。”
“他知道怎么进去的?他不知道臭吗?”
老板娘看着十粒,问伍跃群。
“他怎么会不知道,你看他哪一点像傻子啦?他就是故意气小清姆的。”
他看着若无其事,假装听不见继续吃饭的十粒,对着老板娘小芳说。
伍跃群家跟十粒斜对面,对于十粒的这些行为,他观察了许久。
“如果故意,那是有点不好。”
小芳看着继续埋头吃饭的十粒,不屑地说。
伍跃群用手指朝桌面敲了敲,十粒终于抬起了头。
他问十粒:“十粒伯,你不怕小清姆回来打你吗?”
“呵呵呵”十粒听伍跃群问不怕王小清打的时候,咧开了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或者在十粒的心里,他真的希望自己被王小清揍一顿吧。
揍过之后,两人像以前在深圳创业的时候,有说有笑,都为了这个家,共同努力过好日子。
那时候,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梦想,他们一起奋斗,一起成长,一起面对生活的挑战。
都恨自己鬼迷心窍,被财富蒙蔽了双眼,竟然为了得到更多的财富,铤而走险,踏上了歪路。
不仅把自己拼死拼活挣来的家业全部败光,还失去了王小清的感情。
他心里敞亮得像面镜子,对王小清之所以那刻没选择离婚的原因,他洞若观火。
王小清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婚,是因为她误以为他又变成了一个傻子,不忍心丢下他不管。
毕竟,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荷花又远在法国,圳生也刚刚毕业,尚未在社会上站稳脚跟。
他深知王小清心地善良,他是她孩子们的父亲,她对他仍心存怜悯和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