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言下似有其他意思,初炜不禁皱眉,过得一刻,才状若无意的道:“仿佛行九!”
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岳尧脱口而出道:“有时这世上之事,还真是巧的让人不能置信!”
他那边心生感慨,倒让初炜愈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下没好气道:“有话说话便是了,没得卖什么关子重回七零年代最新章节!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岳尧所以忽感慨,不过是心有所感,本也没想着卖关子,听了这话后,倒也懒得与初炜多加辩论,便将秦家有意将秦晚嫁去宁亲王府为妾一事说了出来。
哈哈一笑,岳尧调侃道:“可不是!这几年少了初爷您给他舒松筋骨,他又怎能不出息!”
庶女医香32
只听这几句话,便可肯定,当日宁亲王百里肃必然在初炜手下吃过大亏。
被他这么一说,初炜倒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及至笑够了,他才不无遗憾的注目看向自己已然残缺左臂,喟叹的道:“当年种种,如在眼前,只是眨眼工夫,我们竟也这般年纪了!”
岳尧亦为之默然,神色一时怔忡恍惚。当时年少,意气风,纵论天下英雄,笑看万里山河。疆场上,横刀立马,视敌如草芥;夜月下,寒光照盔,身虽冷而心如火……
往日种种,依稀眼前,只是如今的自己,却再不是从前的轻狂少年了。
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岳尧一抬手,将那坛“流霞醉”提了过来,放在石桌正中。初炜才刚一时失言。心下何尝不是万种滋味,这会儿见他取了酒来,少不得转了话题笑道:“我开的原就是酒铺,你可好,来喝酒竟带一坛酒来,看着倒像是来砸我场子的?”
斜眼乜他,岳尧嗤笑道:“就你酿的这酒,也值我来砸场子?”言下不屑至极。
初炜闻言大怒,待要辩驳几句时,又觉太过牵强。半晌也只得哼哼了两声,自动忽略了岳尧这话里明显的讥嘲之意。他非是骄狂自大之人,又从来好酒。各地美酒,也都饮过不少,自然不会以为自己所酿之酒可以凌压天下名酒。
撇一撇嘴后,初炜还是问道:“这酒唤做什么名字?”以岳尧的性子,绝不可能随便提了一坛酒来找他。因此初炜这话。问的极是认真。好酒之人,惜酒如命,天下佳酿,在他心中,绝不单单只是一件俗物,酒。于他们而言,也有生命。
岳尧笑笑:“沅真说,它叫‘流霞醉’!”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点名了酒名与来历。
“‘流霞醉’?”初炜忽然皱眉叫道:“这酒,可是来自南越?”
这话一出,吃惊之人顿时变成了岳尧:“你怎会知道?”沅真这酒,究竟是否来自南越,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但他相信,这酒的方子该是出自广逸王之手无疑。
然而他的这一句话。却无疑已经告诉了初炜答案。顾不得再与岳尧多说什么,初炜一跃而起,小心翼翼的抱过那坛酒,仔细的揭了坛口泥封,搁在一边。岳尧从沅真手中要来这一坛酒,却还真没认真看过,这会儿见初炜如此模样,好笑之余,这才懒懒的抬眸扫了一眼被初炜揭开正搁在他鼻子底下的那块泥封。泥封上头,赫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广。
眼见得这一个字,岳尧顿然恍悟,沅真令人取来给他的这酒,竟是当年广逸王亲酿的。
那边初炜已打开了酒坛子,这个时候,岳尧在他眼中,几乎可算得是不存在了,这一刻,他的眼里、心中只剩下了面前的这一坛酒。低了头,深吸了一口坛内盈溢而出的浓郁酒香,初炜赞叹的道:“方期饮甘露,更欲吸流霞!广逸王此酒,实可称得绝世二字了!”
口中说着,他却已长身而起,却还舍不得放下手中酒坛,居然就这么抱着酒坛子转身进了屋。见他如此模样,岳尧除却摇头苦笑之外,也实在没什么可说了。
初炜再从屋内出来时,腋下夹着酒坛子,手中却还拿了两只因灰尘密布而显得脏兮兮的杯子。无奈一笑,岳尧站起身来,迎上去便要去接那酒坛子。初炜横眉瞪他一眼,身子稍稍一让,却将那两只杯子递了过去:“替我打水上来洗洗狼王狂妃倾天下全文阅读!洗干净些!”
岳尧无语,半晌才无奈的伸手接了杯子,一面走到院子中央的那口水井边上,一面语带抱怨的道:“快些买个丫鬟来替你收拾收拾吧!你看看,你看看!”说着举一举手中酒杯。
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给他,初炜干脆就不理他,一个掉头,竟又走了。岳尧拿他没法,打了井水上来,洗净了手中的两只酒杯。这是两只晶莹剔透得全无瑕疵的水晶杯,也不知初炜究竟有多久不曾动用过它们了,竟至让它们脏成这个模样。
岳尧想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庶女医香32
这当儿,那边初炜却已悠悠的走了来。腋下依旧夹着那只宝贝的酒坛子,手中却出人意料的捧了一只青花大海碗,瓷碗里头雾气氤氲,满满当当的装着一块通透明净的冰块。岳尧是真没料到他去了这半日,就为了去拿冰块。才要说什么时,初炜已笑道:“亏得我去年一时兴起,在这院子下头建了个冰库,不然还真没处寻摸这个去!”
无语的看着他,岳尧叹气道:“不过是一坛酒而已,哪里就值得这一番折腾了!”
锐眉为之一扬,初炜面上神情已清清楚楚的写上了“扫兴”二字。岳尧甚至不怀疑,今儿在这院子里的,若不是自己,只怕初炜早抄起一边的扫把,将他扫地出门了。然而初炜终于没有如此,在石桌跟前站得定了,将手中装着冰块的那只青花海碗搁在桌上。又小心的放了酒坛,这才用一种极为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岳尧洗的那两只水晶杯。
“算了!”他喃喃的咕哝了一句,手上却仍然没有算了,而是拿起那水晶杯,用力的甩了甩,放下水晶杯后,初炜伸手,自腰间拔出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刃来。随意的在衣袖上擦拭几下后,初炜举刀,寒光骤闪之下。那海碗内盛着的冰块瞬间已变成了指甲大小的碎冰。
将自己面前的只水晶杯埋入碎冰之中,初炜瞄向岳尧:“你本不讲究这些,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