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听了几句,几个妇女不议论了。
他把注意力放在街边的店铺。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一家家酒肆茶楼人满为患。
酒肆中,大胡子的汉子们高谈阔论,谈论着江湖轶事,大碗喝酒,酒香四溢。
小二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肩上搭着毛巾,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客官,您要的酒来喽!”
茶楼里,茶香袅袅升腾,似轻烟般在空气中弥漫。老人们安然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宁静的画面。
他们一边轻抿着茶,品味着那苦涩与甘甜交织的味道,一边悠然地看着街景,偶尔还会轻声谈论几句即将到来的燃灯节的趣事。
李平安踏入这间茶楼,寻了个空位坐下,要了一壶茶。他不紧不慢地饮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支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一个耄耋老人向周围茶客讲述金光禅师当年的旧事。
“七十年前呐,那时候我才十几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老人眯起眼睛,陷入回忆,“我被东国寺的妖王抓进了金光寺,锁在院子里的一根柱子上。
当时我害怕极了,觉得自己死定了,肯定要被那妖王吃掉啦。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金光禅师从东国寺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老人混浊的眼中瞬间有了光彩,仿佛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他风尘仆仆的,拄着一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禅杖,那禅杖的木柄都被磨得光滑了。他应该是走了很远的路,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就像跋涉了千山万水才来到这里。
他身上那件破旧的僧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补丁一层叠着一层,颜色也因岁月的风霜变得斑驳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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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七十年了,我一直都清晰地记得那一刻。他走到我身边,只是轻轻一伸手,就像扯断一根草绳般,扯断了锁住我的铁链。
你们相信光吗?我相信,那一刻,他就是光啊!”
一个性急的茶客忍不住催促道:“谁爱听你这些啊,快讲讲金光禅师大战妖王的故事。”
老人摇摇头,一脸严肃:“我说了八百遍了,金光禅师一伸手,就定住了那些妖王,他没有丝毫的杀意。他说要感化他们,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个茶客猛地一拍桌子,满脸不满:“你胡扯,金光禅师明明杀了那些妖王,整个桃源镇都知道的故事,你这是老糊涂了,记不清了。”
耄耋老人缓缓放下茶杯,神色认真:“你都说是故事了,肯定是人们根据自己的想像不断改编的。
人们啊,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每个人都希望故事里的金光禅师和妖王打了三天三夜,最后杀死了妖王,觉得这样故事才更加刺激,可我讲的只是事实。”
一群茶客顿觉没意思,自顾自的聊了起来,没人再听老人讲什么。
老人望着茶杯里淼淼升起的的雾气,陷入了回忆中。
这时,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翩然坐在了老人那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老人家,您给我讲讲金光禅师的事吧,我可喜欢听了。”
李平安目光一扫,便瞧出这少年是女扮男装,那精致的眉眼与柔美的轮廓,哪里逃得过他的眼睛。
老人警惕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而后将头凑到少年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悄声道:“我告诉你啊,这寺里的和尚可都不是人,全是妖王变的。那方丈是鸡精,二长老是野狗妖,三长老是黑狐妖,至于四长老,你绝对猜不到是啥!”
“是什么?”少年眼中满是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
老人越发神神秘秘,声音更低了几分:“他是一条修炼了千年的蛆,到现在都没能进化成苍蝇呢。”
“咦!”少年眉头紧皱,满脸嫌恶,“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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