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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1页)

时均快步迎上来,“此人就是冯浩。”冯浩抬头看见沈君尧,居然吓得尿湿了裤子……143贪心不足蛇吞象冯浩是被一路半押半拖带回镇府司的,曹奎直接把他塞进了刑室里。他心理素质差,听着周围传来的那些鬼哭狼嚎的求饶站都站不稳了,脸色青白趴在地上,嘴里来来回回念着“不关我的事”。沈君尧推门而入,冯浩一开始还趴在地上,见到他的瞬间就弹了起来,跪在地上猛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我还没开口,你在求饶什么,还是说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求饶。”沈君尧在刑室里的态度向来冷漠阴沉,这样轻飘飘一句,冯浩已经哆嗦得嘴都僵了。“原本你们二人约好了前天夜里交货,但是孙举临时反悔了,他狮子开大口提价,你们谈崩了,是不是。”冯浩强装着无辜,一直摇头,“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沈君尧睥了他一眼,让时均把东西拿上来。十五两碎银被整整齐齐放在了桌面上。“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冯浩不明所以。沈君尧将这些碎银翻看起来,花了大约半刻钟依次堆叠了起来,竟是不多不少三个银锭子。“这是从你荷包里掏出来的。你的荷包里全是银锭子,唯独这十五两是碎银,正是邵家结算给孙举的工钱。姜甯你猜猜,死者身上的钱是怎么到了他身上去的呢。”冯浩额角的汗滴滴滑落,因为过于紧张,双手死死捏住衣摆,上头已经被捏出了折痕。姜甯装模作样猜测道,“应该就是杀害了孙举,随后想着他身上有钱,就一并取走了吧。”“不……不是,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说这三锭银子是邵家的,银子都长一个样!这是我自己的钱!”这回连姜甯都摇起头来了,这冯浩还真就是死鸭子嘴硬的典范。他压根不知道,邵苏给孙举的这十五两银子上有痕迹。三枚银锭子侧面都刻了字,“邵”字。这是邵苏的习惯,银子上爱刻自家的字。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三枚银锭子给孙举,而要多此一举剪开,那也只能怪邵苏这人太体贴工人。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不高,一两银子已经是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了,不把银锭剪开他们也得自己剪开了才能用,邵苏便让账房那边每次都剪开再发给工人。沈君尧把银锭刻字的那一面转向冯浩,冷笑着问他,“你如何拿到邵家的钱,还不多不少,正好就是孙举身上刚领走的十五两银子?可别说是前天夜里你去找孙举吃饭的时候他给你的,毕竟徐如海看着你离开之前孙举的钱袋都还是鼓鼓囊囊别在腰上的。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在邵家工作的友人,那本官可要见一见了。”这下冯浩是彻底无话可说了。案发当天夜里天黑得很,他哪里知道孙举的银子上有痕迹,一切仿佛天意一般将他的罪行暴露了出来。刑室里,烛光昏暗摇曳,冯浩自知无法脱罪,瘫坐在地上悔不当初。沈君尧他们猜得不差,冯浩确实是因为跟孙举谈崩了,酒气上头一时气愤失手杀了人。孙举和冯浩一起偷运粉珠赚了不少钱,但一直是冯浩占大头,孙举领小头。两人里应外合干了一年多,冯浩赚钱在城南买了一户两进的院子,而孙举才堪堪够钱买一个三间屋子的小院。他心里不平衡了,毕竟自己偷运付出的辛劳远比冯浩多。碰巧邵家已经知道有人在偷运粉珠售卖想要查出内鬼,孙举就借着这最后一票来敲诈冯浩。明明说好了一颗粉珠给孙举五十两,孙举却狮子开口要一颗三百两。冯浩卖给贾良友一颗才六百两,相当于冯浩少赚了一半的钱。要放在平日,这少赚一半冯浩也无所谓,但这是最后一票了,意味着以后再也赚不到这个钱了,冯浩哪里还肯。他跟孙举讨价还价,说愿意退让到一颗一百两,但孙举死活就是不答应。孙举说自己已经辞了工,等着这笔钱买个两进院子娶个美娇娘享福,丝毫不肯退让。他甚至威胁冯浩,即便冯浩不买他也不怕,他可以等两个月再卖给珍宝阁的贾掌柜,孙举与冯浩狼狈为奸一年多了,自然也知道珍宝阁最近不收珠子的原因。两人僵持不下,徐如海却进来了,不得已,冯浩只能继续扮演着好友的角色留下来喝酒吃法,企图找机会再跟孙举商量。谁知道孙举就像吃定了他一样,席间十分冷淡,甚至一直催促他离开。碍于徐如海在场,冯浩不好强行闹大只能先离开。但他刚走出去一刻钟就后悔了,他需要这笔钱,哪怕亏一半也得做成这一票。他趴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了脚步声,是孙举来门后守夜了。冯浩顾不得脸面,好声好气劝孙举开门再谈谈,孙举见徐如海已经熄灯睡下便又开门让冯浩进来了。但这次冯浩表示愿意给三百两,孙举却不愿意了,他要一颗五百两。144邵苏上门孙举是真的吃定了冯浩想做成这一票,直接坐地起价。从得意洋洋的支配者变成低声下气的讨要者,冯浩心中的怒意喷薄而出,再也压抑不住了。“所以没谈拢,你一时暴怒就把孙举杀了?”,沈君尧面无表情看向冯浩。冯浩木然地点了点头,“喝了酒,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等回过神来人已经死了。当时太害怕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拿了钱把尸体扔到外头的海里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沈君尧没有再多言,叫上姜甯从刑室里出来,里头的人自会写好供词让冯浩画押。案件侦破,但孙举此人并无亲属,最后也只是用从冯浩手里拿回来的十五两银子替他办了丧事,剩余的钱拿去买米施粥做善事了。曹奎不解,问姜甯为何要将这钱拿去做善事。姜甯笑眯眯地说是给御宁卫们博点好名声,省得每次出去办差,别人见了这身飞鱼服私下总得骂两句。沈君尧没有阻拦,他守信地让人通知了邵苏,邵苏凭着冯浩的证词把珍宝阁给告上了府衙。贾良友那叫一个气,进了口袋里的钱只能掏出来还给邵苏,末了还倒赔上自己珍宝阁的名声,生意一时间差了许多。姜甯十分怀念自己舒适的床铺,硬是跟沈君尧要了一天休沐躺平。沈君尧大手一挥,痛快地批了她的休假,这让镇府司里的御宁卫们又暗暗骂了指挥使一顿重色轻兄弟。日头越发毒辣了,屋子里热得像个蒸笼,姜甯躺到中午实在遭不住了,起来觅食却发现沈知意规规矩矩坐在门口。“你可算出来了,我都快化在门口了。”沈知意一开口就是委屈的语气,瘪着嘴可怜巴巴看着姜甯,额上沾着一层薄汗,两颊热出淡淡的红晕。姜甯有些惊讶,扯着她一块往食堂去。“真难得啊,你居然没有爬进我屋里,进去里头等也行啊,外面这么热,你也不怕中暑了。”不说还好,一说沈知意感觉更委屈了,“我哥不让啊,勒令我在门口等你起床不能吵你,不然下个月开始再给我找个学琴的夫子,你说他怎么这么可恶!”想想沈指挥使给沈知意再找一个一板一眼的夫子,姜甯忍不住笑弯了腰。“喂,上次你跑得及我都来不及问,你跟我哥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食堂里,两个人抱着碗在角落里吃了起来,沈知意不依不饶非要姜甯说清楚,姜甯吞下嘴里的冰粉,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会觉得是真的,那都是镇府司这些瞎眼的男人们乱传的而已,我跟沈大人就是纯洁的上下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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